王司馬怔了一瞬,瞬間之後,終是擺了手道:“你走罷,明日進宮我自會與大王解釋。”
九公子躬身揖禮,禮罷,轉身出了門。
眼見他頭也不回上了小橋,犟叔扭過臉來問:“家主,今日九公子……仿似有些不大順勁兒。”
垂瞼坐了片刻,王司馬望了窗外,窗外樹影扶疏,九公子頎長的身影在樹叢間忽隱忽現,漸漸去的遠了。
這人走的無比灑脫利落,王司馬不由嘆氣:“昨天大王欲將七王女與他做庶妻,方起頭提了一句,他便喚田副使抬了霍傷屍首送上,當時大王便沉了臉。”
憑白多個庶妻,且還是個王女,這不是個大好事麼?犟叔一臉茫然不解。
王司馬又嘆氣,道:“方才你沒有聽見麼,王景貺大子妻妾多便是德行不端,他這是暗示老夫……拒娶庶妻。”
原來癥結扭在這兒。
只是多個婦人少個婦人而已,怎得祖孫兩個好像都拗起來了。
想來想去,犟叔只好勸慰:“王女們個個性子刁蠻無理,想是九公子不想後宛不寧。”
“他哪裡是想的後宛不寧,他是……。”說了半截兒,王司馬頹然搖頭。
不怪王司馬生氣,封王一而再,再而三想將王女嫁給九公子,無非是想在王家安插個眼線。他打的算盤,王司馬看的透澈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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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王司馬也有想法……大子王盎渾渾噩噩,能坐穩御使中丞的位置便已是極限,二子王直又在軍中,壓根兒不可能接任王氏家主之位。
再來九公子這一代,王盎只王九一個嫡子;王直四個嫡子不假,但個個都想去軍中建樹,對於權謀籌劃壓根兒一竅不通。
九公子若娶王女,一則可使封王放心,二來自家那些個庶弟庶孫們,亦可熄了妄想家主之位的心思。
先前九公子已拒了四王女,這會兒再拒一個……封王好大喜功最重權勢。他若是惱將起來,轉而另尋一個“聽話”的來扶持……則王氏一族危怠。
屋外水流淙淙,屋子裡卻是一片靜寂。
王司馬扶額坐了許久,方沉聲吩咐犟叔:“老夫靜一會兒,你出去罷。”
犟叔躬身退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九公子便令遠山鐵棘準備動身,他這邊兒到畫室見王司馬。方下了木橋,犟叔便由廊下一溜小跑迎上來,躬身道:“公子是來向家主辭行的麼?”
昨天說好了今早回舞陽,說的時候這人也在,此時又多問,顯然是有甚麼變化。
九公子沒有開口,他點漆般的眸子,掃過犟叔,轉而去看竹舍。
竹舍門窗緊閉,裡面靜寂無聲,顯然王司馬不在。
昨天九公子離開竹舍時是申時中,晚間祖孫兩人雖然沒有手談,但是兩人居處僅隔了條小河,倘若畫室這邊兒有動靜,九公子那邊兒一定知道。
清晨遠山又在樵居門口牽馬裝鞍,壓根兒沒有見王司馬離開。
要走,王司馬只能是半夜走。
甚事緊迫到他要趕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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