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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街盡頭有座約二三十畝大的杏子林,每年杏花盛開時,此處便燦若雲霞,眾人便稱之為杏花園。
過了十字路口,阿四壓了嗓音問:“將軍……直接去杏花園麼?”
霍傷冷冷哼了一聲。
阿四便悶聲趕車。
杏花園東側,有座兩層高的小木樓,此時二樓窗扇兒大開。遠山捲起竹簾子,向外瞄了幾瞄,這才回身看了九公子道:“公子,這扇窗戶正對著林子,公子要看看麼?”
“嗯。”九公子似有似無嗯了一聲,嗯罷,閒閒問:“外頭清乾淨了罷。”
“回公子,迢遲一亮樞密院令牌,李胖子便乖乖領了妻妾姬人去了前廳。”
遠山搬了個榻座兒放在窗前,待擺妥當,又眯了眼去看高低,忖著倘是坐榻座兒,便只能看見樹梢,這人不由撓頭嘀咕:“這個李肥……難道都是站著觀景麼?”
九公子斜眸瞟了他一眼,遠山忙扔下榻座湊過來:“公子,樹葉子長的影影綽綽,公子只看得見夫人,夫人看不見公子……。”
他絮叨了半截兒,梯板“噔蹬蹬”一溜急響,遠山不由扭過頭去。
迢遲上來。
掃眼瞅見自家主子一派閒散悠哉,正傾了陶壺倒茶,迢遲忙緊走幾步上前揖禮:“屬下見過公子。”
說了這句,不等九公子發問,便沉聲又道:“半個時辰前,夢沉見了霍傷心腹校尉,這人想搶馬車……試了幾試,又不敢對夢沉下手,最後偷了輛牛車。公子嚴令不允在鬧市裡動手,夢沉便只好裝做不知。”
“嗯。”
九公子啜了口茶,待放下杯盞,方淡聲道:“霍傷心狹多疑,城門守兵如此做派,他必不肯行險出城。”說到這裡,稍稍一頓,輕飄飄掃了眼迢遲“他來了南街罷。”
“是,他現今剛過十字路,依屬下看,正是往這方來。”說了這句,迢遲略略一頓,遲疑道:“屬下愚鈍,他若進了林子,到時候捕殺起來恐會驚了夫人,公子何不就在街口抓他?”
九公子垂眸望了杯盞。
將畫像畫的猥瑣粗鄙,又兼似是而非,本就是九公子有意為之,其原因有二……霍傷脾性多疑謹慎,九公子只畫他的長相特徵,而不畫他本人,一來激他見畫發惱,惱怒之下他便只想伺機報復,而不是想方設法逃走,二來,這種畫像……驚動不了城中霍傷麾下舊部。
再者……九公子知曉霍傷城外還布有人手,將他圈在城中抓捕,原就是為了避免這人糾集兵馬相抗。
在摸不清霍傷全部底細之前,九公子想秘密抓了他,而後再圖下一步。只是佈局是佈局,而今局中又陷了一個謝姜。
良久,久到迢遲以為自家問錯了話,久到遠山撓頭撓的手臂發酸,九公子站起來,淡淡道:“若是閒的很了,你家夫人總會找些事做。”
這個……這是甚麼說辭?
迢遲比先前還雲裡霧裡。
只是再不解,眼見九公子走到窗前,顯然一付結束談話的架勢,迢遲哪裡還敢再問,當下這人只好躬身道:“現下黑衣衛圍了整個南街,另常府尹與高陽大人調了私兵,只等這邊煙火訊號。”
九公子垂眸望了杏花林,半晌,抬手……手背向後扇了幾扇。
迢遲只好揖了一禮,禮罷,朝遠山使個……一切小心的眼色,這才轉身下樓。
涼風徐徐中,樓裡一片靜謐。
趙凌手書中只寫了南街,並沒有註明確切邀見地點,謝姜便令僕役在街上兜兜轉轉,等轉到天色大亮,兩旁私宅府邸有僕婦車馬出來,她便向北鬥使了個眼色。
北斗敲敲車壁,仿似閒話嘮家常般問:“哎!南銜有甚麼好景緻好去處麼?夫人想歇歇。”
此時馬車正逛到街尾,僕役想也不想,鞭梢兒一指前頭:“那裡有大片杏子林,花開時甚是好看,只這時花謝了,夫人要去麼?”
謝姜抬手撩開簾子,長街己到了盡頭,再往前約半里,便是一片果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