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尾雖然是個問句,卻沒有半分要她回答的意思。非但如此,更隱隱透出幾分,一切盡在掌握的意味。
屋子裡又靜了下來。
夜色森森,往新都去的官道上,遠山一手執了火把,一手扒住車窗問九公子:“僕猜謝娘子知道霍傷有甚麼打算,公子信不信?”
九公子垂眸看了手上的名冊,漫不經心“嗯”了一聲。
遠山拿捏不準這聲“嗯”,到底是甚麼個意思。想撓頭,偏偏手裡又執了火把。當下眼珠一轉,乾脆斜過來用火把柄在額頭上蹭了兩蹭:“公子動身之前,不是知會謝娘子防範霍傷麼?以她的脾氣,怕不是現在己查了底兒朝天。”
半個時辰之前,迢遲傳了信兒來。
謝小娘子婚期已定……。
當時九公子容色淡淡,除了吩咐夢沉加緊趕路,除了剛剛“嗯”了一聲,旁的沒有說一個字兒。
遠山便有意引自家主子說話。
提謝娘子也不行麼?馬車向前疾馳,遠山一手扒住車窗,一手舉著火把照明,時間長了,兩支胳膊又酸又沉。
反正車架前頭掛了兩盞琉璃燈,這人乾脆甩熄了火苗兒,探過身子道:“公子,僕有一事不解……。”說到這裡,有意拖了個長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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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子看了卷冊,鼻子裡淡淡“嗯”了聲。
有反應就好。遠山撓撓頭,再接再厲:“公子倘若……嗯,那個,為甚不與謝大人明說,到時候將謝娘子接到身邊,不好麼?”
這話雖然不清不楚,內裡的意思誰都眀白。
九公子終於從書冊上移開眼,眸光越過遠山,望向遠處。
連綿起伏的山巒,仿似由墨色裡漫延出來,又無休無止延伸向暗夜。而近處,野樹山石列列向後疾閃……。
接到身邊麼……,漫說她不肯,縱使她願意,自家也不想那麼做。
“謝大人不會允她為姬做妾。”待收回眸光,九公子復又垂下眸子,淡聲接下一句:“再者,本公子亦不想她做妾。”
歡喜她,心悅她,為甚麼不能接來身邊?遠山撓了半天頭皮,仍是一腦門子漿糊。
良久之後。
燭光忽明忽暗,九公子閡眼坐了片刻,忽然睜開眼,抬手去捻燈芯,待得火苗又亮起來,方曲指“銼銼”叩了兩聲壁板。
遠山瞬間打了個機靈,湊上去問:“公子,有甚話說麼?”
方才這人冥思苦想,撓的一把獨髻幾乎要散。
九公子懶懶打了個呵欠。一個呵欠打完了,方悠悠吩咐:“讓春光去新都見大司馬,就說我要回去。”
春光是月出寒通居管事,更是九公子“詐死”之後,留在舞陽、新都兩地的“眼睛”與“耳朵”。
“公公……公子。”遠山咽咽口水,結結巴巴問:“公……公子偷偷潛回去,見見老夫人、夫人也就……就罷了,怎麼還要見家主?”
按說主子下了令,僕役只有遵命照辦的份兒。更何況九公子一向深謀遠慮,走一步看三步。只是事情太大,遠山只有硬著頭皮“提醒”。
“這事兒,只能求他。”九公子眸子裡,透出幾分勢在必得的意味。說了這些,慢條斯理彈彈袍袖,淡然道:“都城裡不是還有處宅邸麼?打掃乾淨。”
意思很明顯,九公子不僅有大事要做,而且準備“長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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