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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娘子大婚之期,定在下月初九。”
雖然後巷裡不咋過人,為防萬一,烏大決定長話短說:“第二撥兒送信兒的,不是三個,是四個。這人中途去了趟茅房,出來尋不見三個同伴,便一路追到新都。”
追到新都……趙洚便知曉謝家早前派人送過信兒,好在攔下的那兩撥人,已做成遭遇劫匪的模樣,這一樁不足為慮。
問題是……下月初九,由現今往後算,還有十一天。
漫說此時大雨滂沱,路上泥水幾乎沒住半條馬腿,既便是天朗氣清大路平坦,九公子也趕不及回來。
更何況這三人二十來日仍不折返,不是此事太過棘手,便極可能出了甚麼岔子。
再有,不僅遠山與夢沉兩個,看出九公子對謝姜動了心思,迢遲並鐵棘這些人,亦看出他對謝姜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看的極重。
想起這人發怒時的狠辣無情,迢遲眼中厲色一閃,咬牙道:“這裡先交由鐵棘,我往新都走一趟。”
這種“大事”,只能交給九公子親自處置。
雨水順著竹笠邊緣淌下來,烏大肩膀袖口已是透溼。抬手抹了把臉,烏大點頭道:“嗯,如此甚好。”說了話方要轉身,忽然又回過頭來問:“甚麼時候走,某也好早些做打算?”
“此事宜早不宜遲。”迢遲探出身去在這人肩上重重一拍。沉聲叮囑道:“待下我便備馬前去。如今霍傷杳無蹤跡,情形甚是不妙。你且守好謝娘子,一切等公子回來再說。”
烏大半側了身子向迢遲略一拱手,撥足便向巷子深處奔去。
雨勢刷刷急落,房簷下幾乎成了一道道水簾兒。迢遲關妥窗扇,略一思索,折身走到居處。取了長刀、弓匣並箭囊。經過廳前時,順手又拿了兩塊早食吃剩的白餅。
一切妥貼,與鐵棘留了張紙帛說明因由去處。這人便駕馬出了後巷,一路沿著長街馳出城門。
天色漸暗,“嘩嘩”雨聲裡,丘陵荒樹盡皆籠在一片水霧之中。
迢遲抬手抹了把臉。算算從已時至落黑將近五六個時辰,怕是已馳了近百餘里。便勒住韁繩。馬兒將緩下來,便聽到“嗡”的一聲。
行動比思想更快一步,迢遲低頭向前一伏,“咻!”的一聲尖嘯。一箭擦耳而過。一箭之後,“咻!咻!咻!……。”無數支箭?由漫天風雨中疾射而來。
雨霧蒼茫中,他只恍惚聽見有人大聲喝斥“停下!快……督軍要……。”而身側四周究竟是漫天風雨。亦或是滿天箭雨,他已分辨不出。
此時的新都。雨勢略小。
三司給事趙洚的府邸,在都城南街。
落暮時分,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趙府大門。前頭那位身著蒼灰色稜布袍服,頭上戴了同色巾績,後頭那個著青色過膝短衫,一手託著只紫檀雕花的木匣,另一手撐了把麻布傘。
“總管事,甚麼事這樣急,下雨還要出門?”短衫僕役個頭有些矮,偏前頭的總管事走路皍首挺胸,這人便一邊竭力伸長胳膊撐傘,一邊費力踮起腳尖跟上。
“囉嗦甚,往姬大人府上送喜貼,少得了賞錢麼?趁此時雨小,快走。”總管事邊高聲訓斥矮個兒僕役,邊提了袍服下襬匆匆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