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個?”看著前後左右的馬車,曹嬤嬤恨不得跳腳兒,這時候哪裡顧得上其他,接過帖子一舉,高聲道:“錦繡公子邀的客人,諸位能否讓一讓?”
四周頓時靜了一靜。
緊靠王家的是輛四輪雙馬座駕,曹嬤嬤揚聲高喊,車內的兩個人聽得最是清楚,老婦人掀開車簾,仔細看了看曹嬤嬤手裡的貼子,而後扭過臉吩咐護從:“想法子往旁邊讓讓”
少婦不解道:“王家九郎不過區區一個樞密使,夫主是上大夫,怕他做甚?”
“你懂什麼?”老婦人直眼盯著少婦,語氣裡滿是鄙夷不耐“整日只知道操心大郎宿了哪個姬人,全然不知…”說了半句,陡然低了聲音道“近年來大王對世家不滿,樞密使不僅監管軍事···算了,也不知道趙家怎麼教的娘子”看少婦一臉悻悻,老婦人懶得再往下說,嗑嗑車壁吩咐隨從“快些,旁人要是不讓,掛上我高陽氏的家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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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氏家大族,都有障顯其貴族身份的徵章,一切身份低下的人見到都要避讓躲路。
隨護為難道:“老夫人,王七爺從千里之外購回珍禽異獸,現下正忙著往府裡搗騰”頓了頓,壓下嗓音“就算掛上家徵,這些人讓了,七爺的手下···恐怕不會讓”言下的意思,七爺的手下強橫慣了,便是往常,也是別人給他們讓路,別說這會正忙著往府裡運壽禮。
高陽老夫人一聲冷哼:“旁人怕他,我高陽家的人豈能怕他?叫兩個人過去看看,要是不肯讓…”頓了頓,滿是褶皺的臉上忽然露出絲嘲諷來“老婦這就調頭回府”
從這裡到王家大門,一側是直延到街口的高牆,另一側近街口的地方有家酒肆,酒樓高三層,底下木門緊閉,已是停了業。
二樓的雅間裡,幾扇窗戶都開著,遠山掃了眼窗外,沉聲道:“公子,佑公子的家眷也堵在這裡,方才奴婦拿了主子的帖子央人讓路”
王九剛端了茶要飲,聞言放下杯子道:“怎麼來的這樣晚,有人讓麼?”
遠山仔細看了樓下,道:“看情形好像高陽家的老夫人要讓,其他家也有人挪馬車”說了這些,掃了眼王宅大門處,總結一句“七爺運來的的叫咻獸還沒有卸車,她們過不去”
眼看日已正午,拜過壽後眾人便要入席,府門外堵著這樣多的賓客,不光顯得王家招待不妥當,更重要的是,王老夫人的曾祖父是平陽候曹參,母家家世顯赫,夫家又是貴如王候,老夫人的性格不僅硬氣,還很暴躁。
想起老夫人一上火,便會掀桌子砸板凳,讓一干子小輩跪祠堂的情形,王九抬手揉揉眉心,吩咐遠山“叫鐵棘與馮關去···幫幫忙,趕緊通出路來”去字後面稍稍頓了頓,這在旁人像是有些猶豫,但由王九口裡說出來…就帶了點可以不計手段的意思。
遠山垂頭揖禮,肅聲道:“是,僕這就叫鐵隨護兩個過去”話音一落便轉身出了雅間。
垂瞼想了片刻,王九沉聲問“誰在門外?”嘴裡說著,手裡的茶壺一斜,亮亮的茶湯汨汩傾入杯中,嫋嫋水汽籠著這人白玉般的臉頰,仿似有幾分晦澀不明的意味。
門外有人沉聲答話:“僕東城,公子有吩咐麼?”
“引伉公子的家眷進府”王九啜了口茶,閒閒道:“從酒肆裡過去,毋須驚動旁人”
這家酒肆,表面上是一個陳姓富商的產業,實際上東家卻是王九,酒肆後院同王家老宅一牆之隔,牆角那裡有個小門。
“是”凝神聽聽房裡再沒有聲響,東城便轉身下樓。
曹嬤嬤舉起帖子又喊了兩聲,周圍的馬車漸漸挪動起來,只是原本擠捱得嚴實,大門那裡又堵著,要想將馬車駛過去,顯然極難,謝姜掀起簾子看看外頭,細聲道:“姨母,不如我們下車擠過去”
世家貴婦在趕車的馬伕僕役中擠來擠去,先不說失不矢顏面,單單寬袍廣袖加上拖地的裙裾就不方便的很,崔氏擦擦鼻尖上的細汗,沒有接話。
東城閃身到了馬車旁,不等曹嬤嬤喝問,便低聲道:“公子讓僕引夫人進府,請夫人下車”
這人一身短打,腰間掛著半個巴掌大的青銅雀牌,顯然是哪個主子身邊的隨護,曹嬤嬤不由的壓下嗓音問:“敢問···是哪位公子?”p;納蘭在此感謝各位書友打賞支援,萬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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