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收購的那家娛樂公司,”夏翊突然開口,聲音比酒裡的冰塊還涼,“藝人培訓條款加一條。”
遊意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三個年輕藝人正呈包圍狀靠近安傾弈,其中一人手指已經懸在那截腰線上方兩寸,隨著音樂節奏假裝不經意地下落。
夏翊站起身時碰倒了酒杯。
琥珀色液體浸透了大理石茶幾上某位小花的限量款手包,但沒人敢出聲。
他穿過人群的樣子像艘破冰船,所經之處自動分開一條通道。
安傾弈正閉著眼隨音樂旋轉,突然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冷冽混著檸檬的氣息將他包裹,這是他的沐浴露的味道。
他下意識用鼻尖蹭了蹭對方領帶夾。
“翊翊……”含糊的嘟囔淹沒在音樂裡,他感覺後腰被一隻手掌牢牢扣住。
那隻懸在半空的手僵住了。
夏翊抬眼時,鏡片後的目光讓周圍溫度驟降五度。
想碰安傾弈的男藝人踉蹌後退,撞翻了一整排香檳塔。
玻璃碎裂聲中,遊意已經撥通了電話:“把車開到門口。”
“回家了。”夏翊脫下西裝裹住安傾弈,打橫抱起時聽到懷裡人發出小貓似的抗議。
襯衫下擺因為這個動作被扯出些許,露出腰側若隱若現的紅色指痕——是今早夏翊在化妝間幫他整理禮服時留下的。
包間門關上的瞬間,遊意舉起香檳杯的姿勢像舉著柄出鞘的劍。
“我代爺敬各位一杯。”他聲音不響,但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今晚的消費都記到夏氏的名下,各位喝好玩好,至於某些人會怎麼樣我想自己心裡應該清楚,告辭。”
說完就走,豪不多待。
那個試圖碰安傾弈的新人面如死灰。
其他人也都失了興致,稀稀拉拉的往外走著,突然飄出來一句——
“人家老公在那坐著呢,腦子被驢踢了想去佔便宜,真t掃興。”
停車場裡,安傾弈被放進邁巴赫後座時還在哼著歌,手指卷著夏翊的領帶。
“我跳得好不好看?”他眼角泛著桃花般的紅,淺色睫毛在頂燈下幾乎透明。
夏翊扯松領帶俯身,犬齒磨著他的鎖骨:“下次再讓人碰這裡,”手指劃過腰際,“我就把你鎖在家裡跳舞。”
安傾弈痴痴笑著往他懷裡鑽,襯衫徹底散開,露出大片泛著粉的肌膚。
駕駛座的隔板緩緩升起時,他聽見夏翊在給遊意打電話:“查查今晚那個穿銀灰色西裝的是哪家公司的。”聲音溫柔得像在討論明天的早餐選單,“對,就是手伸特別長的那個。”
車駛過霓虹燈海,安傾弈在熟悉的氣息裡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