靦腆的、溫柔的、桀驁的,他都試過,但誰也不知道,在層層面具之後,他內裡的靈魂早已如死水一般,毫無生趣。
沒有任務的時候,他只想待在黑暗的房子裡,什麼都不去思考,眼神放空。
見過他這副模樣的只有77。
可77不是人。
不過只要江宴寧想,他可以一直裝下去。
他緩緩露出一個和往常一樣的笑容,眼神明亮,語氣調侃:“哥哥,你可比我大十歲,我是小老頭你是什麼?”
江宴寧不止一次見過他這樣的笑,每次見到心裡都暖暖的,似乎被感染了。
這一次,他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心髒,有種莫名的酸楚。
他定了定神,彈了一下顧酌的額頭,岔開話題。
“我做的飯,你去洗碗。今晚我要工作,你記得早點睡,明天還有課。”
“哦。”
書房的門被關上,裡面時不時傳來江宴寧開會時中英夾雜的說話聲。
顧酌洗完碗後,輕手輕腳地走到了自己房中,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訊息給何文允。
他的賭約,該兌現了。
等待回複的過程中,顧宵的訊息先一步傳來。
是顧宵約他明天下午去當一個活動的志願者,有學分拿。
顧酌不在意學分,他在意的是明天會發生的劇情。
顧宵會在明天當志願者的過程中,因為中暑暈倒,被一個學長送去了醫院。
那個學長,就是攻七齊熾。
也是華清大學的明星級人物,學生會主席兼校草。
顧酌在看到這一段劇情的時候很是不解。
校草是什麼?
形容他很綠嗎?
他頭上確實挺綠的,當時顧宵可是有七個追隨者,他還沒臉沒皮地往跟前湊。
甚至不惜造謠顧宵,毀了他的名聲,只為了把這只折翼的鳥握在手心。
想到要修複這一段劇情,顧酌有點頭疼,沒有理會何文允發來的表示拒絕的訊息,直接發出去一張照片,將手機關機。
第二天下午,顧宵拉著顧酌穿上醜不拉幾的綠色鮮豔馬甲,拉起巨大的橫幅,跟著人群一起高呼。
“歡迎領導……”
後面的話顧酌已經沒聽清了。
就在他豁出臉皮隨著人群搖擺身體的時候,和一個人對上了視線。
江宴寧穿著筆挺的西裝,帶上了一副金邊眼鏡,看上去一本正經。
顧酌卻看見他一張一合的口型在說著。
“馬甲不錯,回家穿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