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他可從來沒得罪過饒春白,再怎麼想,也會幫他消了身上的債務。
明離理所應當地想。
……
日月星辰流轉。
饒春白再度睜開眼睛,暗金小劍已經被打磨得毫無瑕疵,鋒芒畢露。
吐出一口濁氣。
看見危衡抱著長刀,一直守在身側,未有一刻闔眼。
饒春白心念一動,暗金小劍收回到了神識之中,站起身來,沙礫簌簌落下。
兩人目光交彙,無需說什麼多餘的話,一切都在不言中。
沙海中,兩人並肩而行,星光落於肩頭,萬般靜謐讓人沉浸其中。
衣袖遮擋下,雙手交疊在了一處。
十指相扣,親密無間。
“我……”
“你……”
異口同聲,打破了沉默。
饒春白輕輕一笑:“你先說。”
危衡比饒春白高出不少,一垂眸,就瞧見濃密纖穠的眼睫閃動著。凝視片刻,他慢慢地開口:“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饒春白以為危衡會問蜃景中的記憶是從何而來的。
虛假的記憶會讓蜃景破碎,唯獨真實經歷過的一切才會被蜃景一一重現。
只要是親近之人都能察覺,這段記憶與親身經歷過的有所不同。
可沒想到危衡一個字都沒問。
只是說,會站在他這一邊,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動搖這個念頭。
饒春白定定看著他,對上了一雙暗金色的眼瞳。
猶如孤狼。
可褪去狠戾的偽裝,剩下的便只是忠貞。
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在這片廣袤無邊的沙海中,只有你我二人。
到了這個地步,足以開誠布公的談論一切。
“其實,我是重生之人。”饒春白的聲音很輕,就差被風沙吹滅,“這些都是我曾經經歷過的。”
淪為廢人,然後被嫌棄,被當做累贅推三阻四,最後死在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冬日。
大雪覆蓋了一切。
“我……”
饒春白想說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