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晏:“宣王那邊如何?”
“前日,臣聽聞昭國皇帝命宣王寧閬入宮,將他罵了一通,兩人不歡而散。宣王被罰禁足一月。”
“不過宣王還算聰明,並未將他與殿下您的合作托出。”
段晏用黑子將棋局上的白子絞殺殆盡,收回了手:
“他若只答這藥是他私自贈予我,那不過是藏匿交換違禁物的罪名。若他犯蠢,把我們二人的合作也告知寧詡,就是通敵叛國的大罪了。”
探子佩服道:“殿下英明。”
“將宣王推出來,是不得已而為之。”段晏揮袖將棋盤上的棋子打亂,又道:“秘藥被寧詡發現,宣王寧閬的詭計失效,想必他很快又會想出什麼陰謀,催促我去做。”
“在此之前,必得尋機出宮才行。”
“陛下又不敢去竹意堂了?”夏瀲一邊整理禦書房內的文書,一邊問旁邊無精打採的寧詡。
寧詡憋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道:“小青。”
夏瀲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來,給他倒了杯奶茶,語氣溫柔:“陛下,怎麼了?”
“你這些天……”寧詡遲疑道:“是不是知道了?朕和段侍君的事。”
夏瀲:“陛下是指……”
寧詡揉了揉腰,好多天過去,他終於能坐著而不是躺著了:“就是朕不願意去竹意堂的原因……”
他咬了下唇,還是嘆氣道:“段晏為人可惡,朕次次過去,都要受他欺負,根本不是宋公公以為的那樣。”
宋公公到現在還以為,他家陛下是埋頭苦幹的那一個呢!
夏瀲的動作頓了頓,半晌笑了一下:“陛下近來煩心的,就是這件事嗎?”
寧詡忿忿道:“還不夠讓人生氣?段晏那日,可是在朕面前,揚言要日日夜夜和朕交……交……咳,要讓朕再也走不出竹意堂!”
太囂張了!
夏瀲想了想,說:“段侍君對陛下有情意,臣其實看得出來。既有情意,其他的……也應是小事了吧。臣個人愚見,陛下不要見怪。”
寧詡嘀咕:“什麼情意啊……分明就是好色。”
他垂下眼,抿緊了唇。
夏瀲見他別扭,又試探性道:“不過如今內賊一事尚未能塵埃落定,段侍君的嫌疑沒有完全洗清,為保陛下安危,的確還是過一段時日再去的好。”
寧詡立即點點頭:“朕也是這麼覺得。”
夏瀲:“陛下若心情煩悶,可到郊外的狩獵場散散心,下了雪,冬獵也有一番風味。”
寧詡正鬱悶呢,聞言,眼前一亮:“好啊,這個有意思!”
夏瀲忍住笑意:“那臣讓人擬了‘策劃案’來,遞給陛下過一過目?”
寧詡連連點頭,又想起一個人,問:“朕記得上次賞秋宴有一個投壺很厲害,身手很不錯的,叫什麼小黃……”
“是臣的好友,呂疏月。”夏瀲無奈提醒。
“呂小黃,”寧詡點名下旨:“他打獵應該很厲害,讓他和朕一塊兒去,朕還能和他學一學打獵的技巧。”
好友能有伴駕出行的機會,夏瀲自然答應。
“不過別讓竹意堂知道了。”寧詡忽而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朕見段侍君一日比一日可惡,要是被他發現朕出宮不帶他玩,說不定要鬧騰。”
段晏前幾天嘴裡就喊打喊殺的,寧詡就怕他說的是真話,還怕段晏想方設法又盯上自己的屁股。
這次可千萬要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