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山是如何的歇斯底里、憤懣難當,周南等人自是不知情了,不過想來也能猜到。
離開酒吧,于娜娜等人一路上都在驚歎不已,唯有何韻,內心充滿了焦慮。
直至各回各家,只剩二人之時,何韻和周南走在青年路上,前者幽幽的道:“值得嗎。”
“值得。”周南嚴肅認真的點點頭,道:“認為對的事情,我都不會猶豫。”
“可是……”
“沒有可是。”周南兀自笑了笑,道:“我並不純粹是個莽夫,如果趙青山本身是大佬,我也許會選擇暫避鋒芒,但他不是,他只是對很多人來說,有利用的價值,如果說,我的價值比他更大呢?”
何韻愣了下,而後似懂非懂的露出笑意,埋怨道:“你到底藏著多少秘密啊,形形色色的人看了那麼多,我始終看不透你。”
周南訕笑兩聲,沒有接茬。
不知不覺中,周南將何韻送到家樓下,臨走前,後者問道:“不上去坐坐嗎?你還沒去過呢。”
月色朦朧,良辰美景。
一股別樣的氣氛陡然滋生,讓得周南心頭一顫,他有預感,如果跟著上樓,也許會有故事發生。
但最終周南還是婉拒了,“下次吧,過幾天我再幫你調理身子。”
話落,周南轉身離去,今夜發生了這些事情,足夠擾了他全部心情,就沒有必要再上去添堵了,一個人走走反而更美。
何韻目送周南離開,直至周南背影徹底消失,才嘆息著走進樓道,或許,今夜周南出現在至尊包間裡的那一幕,將永遠鐫刻在心間。
……
眨眼兩天後。
這兩天時間,周南都過的風平浪靜,原以為趙青山會極度不甘,迅速的作出反擊復仇,然而並沒有,前晚的事情,彷彿就此被掩埋在塵埃裡,叫人捉摸不透。
事實上,以趙青山睚眥必報的性格,讓周南多瀟灑一秒鐘,都是一種巨大的折磨,但他這次從京城來到泉安市,並非單純來玩耍取樂,而是有重要病人要看。
此刻,一棟豪華的別墅之中。
原本極為寬敞的房間,由於擠了一大群人,便顯得有些狹隘了,在場之人,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名醫,清一色的中醫。
其中,回春堂坐診醫師、泉安醫科大學客座教授袁東志,赫然在列!
而床上躺著的,是一名中年,那張臉已經是憔悴至極,如同死人般毫無血色,並且雙目緊閉,對外界之事全然不知了。
如果周南在場,定會發現此人便是房產王老五,羅勝。
李生髮焦慮的在床邊來回踱步,他也不知道羅勝怎麼了,從幾天前開始,臉色就不太好看,上醫院檢查也毫無作用,這才把希望寄託於中醫,甚至不惜耗費巨大代價,將趙青山也請了過來。
只是這趙青山的派頭未免也太大了,明明前天就到泉安市了,到現在還不肯過來,拿了那麼多好處卻消極怠慢,簡直讓人惱怒。
看著滿屋子的人,李生髮焦急道:“你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中醫名家,在當地都有不俗的聲望,想必醫術不錯,現在倒是快想想辦法啊。”
“我們這幫人已經在這裡住兩天了,每天群策群力的討論,實在是盡力了,還是等趙神醫到場吧,我們學藝不精,也許他能有辦法。”一名鶴髮童顏的中醫搖頭晃腦的道。
是的,他們集體在這裡兩天了,每天輪番把脈診治,甚至分別用了不少辦法,卻還是不能讓羅勝醒過來,只因這個病有點邪門。
從表面上看,羅勝早期只是有點上火而已,誰知道後來怎麼演變的,竟然直接病入膏肓了,連醫學器材都檢驗不出原由。
這套說辭,李生髮已經聽到好多次,耳朵都快起繭了,險些忍不住發怒,這幫庸醫,不僅治不好病,甚至連病因都查不出,分明是徒有虛名。
羅勝要是死了,他李生髮的財路就斷了,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袁醫生,其他人我不瞭解,但你可是咱們泉安市的名醫啊,你也查不出來?”李生髮拉著袁東志的手,焦慮問道。
袁東志苦笑著搖搖頭,“真不是我們無能,誰都不是聖人,誰不想要高價酬金?主要是他這病,實在是太古怪了,中西醫都查不出來,我們也束手無策,另外,恕我直言……就算趙神醫來了,也不見得有用。”
什麼?
袁東志這番話,就像被扔進廁所的石頭一樣,當即引起了公憤。
趙青山私生活紊亂,喜炫耀、愛排場,這些都不假,但是在同道之人的心中,他們是不管這些的,只一味的對趙青山感到崇拜,畢竟人家被尊稱為神醫,醫術實打實的擺在那兒了,豈容他人詆譭?
“真好笑,這年頭什麼人都敢拿自己和趙神醫相提並論了,你治不了,趙神醫也治不了,意思是你和趙神醫的醫術相當?”
“做人就不能務實一點嗎,我們拿這個病沒辦法,都自認能力有限,哪像你,自己不行,就認為別人也不行,這可不是行醫之人該有的氣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