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周南入世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的稜角,似乎也越來越分明,一股難以掩飾的銳氣,也日漸增長,令獵手越發感到深不可測。
但是跟著周南有一陣子了,獵手知道,每當周南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之時,便代表著有大事即將發生。
“老大,需要我做什麼?”獵手問道。
周南大步往前走去,隨意的道:“過兩天週末,中介集體團建,爬九仙山。”
獵手彷彿預示到一場好戲,不禁有些激動,“那咱們現在去哪,回中介還是……”
“我下午還有業務要跑,先不回去,對了,我沒記錯的話,今天好像是王偉龍被執行死刑的日子。”周南緩緩道。
獵手點頭,“是啊,就是今天,具體幾點我不清楚,這都是對外保密的,你想去看嗎?怕是不行啊,咱沒有這層關係。”
“怪血腥的,我沒興趣看。”周南苦笑著否認,道:“給王博海發一封信件吧,就寫兩個字:節哀。”
聞言,獵手大為吃驚,這老大果然是要開始搞事情了啊!
今天是王偉龍的死期,但凡是知情者,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去對王博海說什麼,畢竟那是赤裸裸的往他傷口上撒鹽。
周南此舉,一方面是為了那天晚上別墅的事情出口氣,另外,意在挑起王博海更深刻的仇恨和怒火。
只有一個人惱怒到極點的時候,才會喪失原有的理智,從而加速某些計劃的進展。
要知道,欲速則不達,王博海越沉不住氣,那麼倒臺的那天,來的就會越快。
下午三點鐘。
王博海坐在頂樓辦公室裡,連日來淤積了太多的苦楚和恨意,讓他精神萎靡。
俏麗秘書穿著包臀短裙,故意讓領口下的風光,露出大半,而後殷勤的俯下身子,笑道:“王董,您這陣子都少言寡語的,可別憋壞了啊,要不要我陪您……”
對於大部分男人來說,在心情苦痛的時候,身體上如果能夠得到發洩,也不失為一種降壓的方法。
所以,當秘書拉著王博海的手,往其領口裡鑽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然而,手才剛剛被放進去,傳真機便突然鑽出一張紙來,秘書伸手將其拿過來,只見兩個大字赫然在目:節哀!
剎那間,王博海目光一凝,放在秘書領口裡的手狠狠發力,捏的秘書慘叫出聲。
砰。
王博海勃然大怒,一巴掌將秘書扇在了地上,而後看著那刺眼的兩個字,渾身開始劇烈顫抖,久久不能平息。
這幾天下來,王博海每天憂心忡忡,情緒低落到了極點,甚至一度忘記了,今天就是兒子被執行死刑的日子。
毫無疑問,這兩個字,讓他針扎般的覺醒,堪稱痛徹心扉!
活了大半輩子,髮妻早亡,他都沒有再娶,僅有這麼一個兒子捧在手心,可如今,也要天人永隔了,眨眼間,他熱淚洶湧。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王博海到了今天,還沒有一絲懺悔之心,他選擇性的遺忘,是王偉龍不聽勸,非要去置周南於死地,這才落得這麼個下場。
王博海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視周南為不共戴天的殺子仇人,原本他還能沉住氣,可是這兩個字落入眼中,頃刻讓他腦補出王偉龍被人槍斃的畫面,是那般悽慘。
他徹底坐不住了,那雙眼睛腥紅無比,雙手顫抖著拿起手機,撥出一個電話,不管不顧的咆哮道:“三天之內,周南不死,你死!!!”
……
夜幕降臨。
原本還十分晴朗的天氣,在天黑之後,說變就變,一場傾盆大雨突如其來,豆大的雨滴,無情的拍擊著地面。
此時中介裡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僅剩于娜娜、方慧以及戚心。
于娜娜和方慧站在中介門口,望著那瓢潑大雨,鬱悶的道:“最近天氣怎麼這樣變化多端,還怎麼回去啊。”
“是啊,估計大多人都想不到會下雨,現在車都打不到,訂單排隊都排到八十幾號去了,不然咱們也冒雨衝出去吧,別人都這麼幹,看這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方慧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