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今日有些反常。

再繼續想下去，衛閔才啞然地意識到，今天不止是國師，小皇帝也變得有些反常。

很奇怪。

沒有多想，衛閔接下命令，正要上前從鳳凜手中接過陛下的手。

還醉著的陛下卻像料到了什麼似的，躲了開來。

時霧後退，眉眼低垂，視線漫無目的掃著腳下那一片土地。

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麼。

他抬了抬手，不輕不重地扯住鳳凜的衣袖。

指尖白皙，只扯住了很小一片布料。

“鳳凜，你來送朕。”少年有些固執地開口說，“這是命令。”

不可以拒絕。

他已經有點不太開心地蹙起了眉。

時霧也就是藉著酒醉意識不清醒，才膽子這麼大直呼國師的名字。

大約也是意識到了這人不好惹，少年才慢吞吞地妥協了下來：“你若是不願意，朕不會勉強你。”

衛閔愣在一旁，下意識抬頭去看國師此刻的表情。

只不過，鳳凜這張萬年不變的臉上倒也瞧不出什麼特殊的情緒。

大人的心思，衛閔向來也摸不準。

但跟了鳳凜這麼多年，他早就深知對方是個什麼性子。

但這一次有點意外，鳳凜破天荒點了下頭。

“微臣遵旨。”

這下，就連衛閔腦門上也飄過了一長串問號。

鳳凜一應允，時霧就甩開了他的袖子，收回手。

轉過身主動爬上了馬車，隨後又像是某種可愛的動物，半蹲著掀開車簾，探頭對國師說：“裡面還有位置。”

很隱晦的一個邀請。

盡管今天晚上已經被驚到了好幾次，鳳凜身後那群人還是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

嘶。

這天底下還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對國師的。

盛元國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與國師同乘是為不敬，是一種宛如對神明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