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辰時，訓練場還是空無一人。

時霧抵達的時候，國師還沒有來。

少年跳下轎輦，面色淡淡地走到訓練場地。

就是這裡了。

在他對面有三隻草靶，一圈一圈，中心被塗成了紅色。

時霧看得心癢癢，纖白的手指抽出一支做工精良的白色羽箭，又取下背上揹著的長弓。

他垂下眸，仔細研究了片刻，很快便無師自通地把羽箭搭在了弓弦上，手指扣弦，手臂輕輕抬起。

動作幹脆利落。

接著右眼閉起，只睜開左眼來瞄準。

在他正要發力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左臂下沉，手肘內旋，虎口推弓。”

時霧微愣。

鳳凜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

只頓了一下，時霧快速記下對方說過的要領，做出相對應的動作。

鳳凜一襲黑色官服，垂下的鳳眸能看到少年漆黑的發頂。

看著挺弱的，拉弓的姿勢卻很有力量，有模有樣的。

他拍了一下時霧的肩膀，聲音聽不出情緒：“射一箭看看。”

鳳凜的聲音幾乎是從頭頂上落下來的。

離耳朵很近，整個耳廓都不可避免地酥癢了一下。

他蹙了一下眉，沒有出聲，而是繼續專心瞄準靶心。

咻的一聲。

箭離弦而出，眨眼之間便射入了靶內。

須臾。

訓練場內一瞬間安靜。

李公公在一旁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正……正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