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個哈欠，表情懨懨的送客：“慢走。”

夜弦不為所動，好像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執著。

時霧很疑惑：“答案很重要，你很關心鳳凜？”

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有一絲絲的……不爽。

時霧煩躁地低垂下眼皮，手指繞了幾下垂下來的青絲。

夜弦微笑，“陛下這麼說也沒問題。”

“他喜歡你，所以，我吃醋了。”夜弦依舊是淡淡的微笑，“陛下可懂？”

時霧一噎。

他咳出聲，表情像是被打翻了五色顏料。

“陛下到底喜不喜歡鳳凜？”他依舊刨根問底，“不喜歡，在下就上了。”

聲音裡帶著輕浮，好整以暇看著眼前的少年。

時霧手指收攏，骨節白了幾分，他垂下睫毛，下一秒，連自己也不知道他說的話是否違心。

“不喜歡。”

“你可以走了。”

兩句很冷漠的話，少年溫和的面龐第一次露出這樣冷漠入骨的表情。

很不耐煩。

窗邊的人勾唇：“那在下便放心了。”

時霧：“……”

話音落下，夜弦就再一次翻窗離開。

這下，房間裡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時霧靜坐在床角，整個人又麻又僵。

為什麼……他會有一點點的後悔？

＊

夜涼如水。

黑發黑眸的青年身形隱匿在黑暗中，發梢掛著露水，修長白皙的指骨咔嚓一聲折下一根樹枝。

不喜歡……

鳳凜垂下眸，腦海裡只剩下這三個字。

無邊的黑暗一瞬間將他吞沒，手腳冰涼。

手指一動，樹枝又咔嚓折成了兩截。

什麼都不重要了，那三個字彷彿詛咒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