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霧想，原來網上說的那種聽了耳朵可以懷孕的聲線真的是存在的。

說懷孕有些誇張，但耳朵裡彷彿是有電流滑了進去，又好像是毛茸茸的細小的羽毛絨絲，弄得耳朵發癢。

時霧嗯了一聲，看到裴川指尖點著唇瓣的動作，莫名被戳到了名為羞恥的那顆心，於是他默默錯開視線，低下眼睫，目光漫無目的掃著腳下的那片平地。

“那……”

“我可以親你嗎？”

“無數下。”

時霧“啊”了一聲，抬眼看向身前的少年。

無……無數下？

還可以這樣的嗎？

“可以嗎？”見時霧愣著，裴川又懶懶地問了一句，穿著白襯衫的少年氣質矜貴閑散，漫不經心地垂著眼。

可以嗎？

時霧腦門一熱，就說：“……可以。”

話剛剛說出口，時霧就懊喪地想捶自己。

啊啊啊啊啊！

他剛剛到底在說什麼？！

可以什麼可以？

可能，時霧說可以，也完全在裴川的意料之外。

可以啊……

他稍稍一怔，細雨被風吹著，拂上臉頰，涼涼的。

屋簷下，少年屈著膝蓋，很快地笑了起來。

“那我親了？”

商量的口吻，但沒聽出來有多大誠意。

倒更像是通知。

這句話說完，少年細長白淨的手指輕佻地夾住時霧的下巴，低頭深吻下去。

和時霧的“一下”完全不一樣。

無數下……

原來是這樣的無數下，後來，時霧大腦缺氧，腦海裡依舊揮之不去屬於裴川的無數下。

糟糕。

被洗腦了。

＊

國賽的流程按部就班的走完，其實國賽開始之前，就已經是假期。

期末的成績單也在這幾天出來了，時霧的名次依舊萬年鐵打的第一，從來沒被撼動過。

裴川不說特別好，但也沒有一門掛科的。

至於數模國賽，時霧覺得，他和裴川都是正常發揮，成果是有的，有望沖一下名次，接下來，就靜待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