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喝幾杯？”溫舟挑眉。

吳成坦然：“饞了。”

“沒有。”

溫舟用最溫柔的口吻說著最冷漠決絕的話。

吳成傻眼。

時霧不喝酒，所以家裡就沒有備。

“你想喝的話，我去樓下買幾瓶。”他溫聲。

吳成搖搖頭，“沒事，也不是一定要喝，你好好歇著，不用想太多。”

頓了頓，時霧又哦了一聲，很溫柔。

…

“殿下，您一夜沒閤眼了，也該休息一下了。”大祭司在遠處注視著塔西，視線落在對方手中握住的黑鏡上。

塔西足足看了有幾個鐘頭，途中沒有合過一次眼。

大祭司有點心疼，但殿下似乎不累，偶爾唇角會輕輕扯動，露出一抹很淡的笑容。

塔西看了多久，大祭司就觀察了多久。

精靈白淨的手握住黑鏡。

當他看到鏡裡的青年躺下時，他頓了頓，也跟著躺了下來，金色的長發落在雪白的絨毯上，黑色的風衣從座上垂下來一大片衣角，視線依舊追隨著黑鏡裡的人。

凝視著，跟著對方胸膛起伏的頻率，調整呼吸，與對方保持著同樣的節奏。

也不疲倦。

當黑鏡裡的人類起身，精靈殿下也坐了起來。

他學著黑鏡裡的人類，握住水杯，仰起頭，認真喝水的模樣儀式感很足。

然後，走下臺階，每一步都放的很輕，在一片狹小的空間內，走走停停。

最後，他靠住了一面牆，微微垂頭，繼續關注著鏡中的人類。

大祭司嘆了口氣，聽到塔西說：“沒關系，我不累。”

大祭司頓了頓，說：“那臣先告退了，殿下也要保重身體。”

“嗯。”

敷衍似的應了一聲，塔西的目光依舊沒有從黑鏡中的人類身上移開。

他的生活其實挺單調的，比任何一個人類的生活都要枯燥。

早晨睜開眼，先發會兒呆，然後，掀開被子下床。

洗漱，吃飯，然後，又是漫長的發呆時光。

坐在沙發上，抱著一隻抱枕，有時候，會很長時間一動不動，漂亮的眸睜著，不聚焦，像是大腦完全放空。

渴的時候，會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

偶爾餓了，會慢吞吞站起來，去廚房或冰箱覓食，吃飽喝足後，又坐在沙發上發呆，或者回房間，去睡個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