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別,恐怕再難相見。”司錦之之前隨身佩戴的扇子如今也不拿了,大病一場後,他的面部線條更顯硬朗。
司妙真倒沒有司錦之身上的沉重,挑眉道:“不是兄長主動放手的嗎?我還以為你已經對她沒有感情了,如今又遺憾什麼?”
司錦之面色認真地點頭,“是決定拋下不必要的感情了,迎接新的開始。”
“那很好。”司妙真附和,轉而漫不經心道:“兄長如今休息了這麼長時間,也差不多恢複了罷,明日便去翰林院上任如何?編修一職為兄長空懸已久。”
“嗯?”司錦之當下沒反應過來,大腦重新運轉後才欣喜若狂,許久未見的笑顏重新展露,一掃從前的低沉。
這個驚喜費了司妙真一些功夫,但如今看司錦之這般開懷,也就值得了。雖然只是閑職,沒有太大的權力,但至少滿足了司錦之多年的心願。
日後只會越來越好。
季鈴蘭與司錦之和離一事很快就傳遍大街小巷,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宮殿內,金碧輝煌,雕樑畫棟,龍紋盤旋於朱紅色的樑柱之上,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大殿中央,皇帝端坐於龍椅之上,身著明黃色的龍袍,頭戴九龍冠冕。殿內群臣分列兩側,手持玉笏,低眉順目,靜候皇帝旨意。
此時,殿外傳來一陣清脆的環佩叮當之聲,伴隨著宮女們細碎的腳步聲。
殿門緩緩開啟,一道華貴的身影映入眾人眼簾。季鈴蘭身著絳紅色鳳袍,袍上繡著金線鳳凰,展翅欲飛,腰間繫著一條玉帶,鑲嵌著寶石,光彩奪目。
她的發髻高挽,飾以金鳳釵和珍珠步搖,每走一步,步搖便輕輕晃動,發出悅耳的聲音。她面容端莊秀麗,眉目如畫,唇角微揚,帶著一絲從容與自信。
長公主緩緩步入大殿,步履輕盈,卻又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殿內群臣紛紛側目,卻不敢直視,只能微微低頭,以示敬意。
走到殿中央,季鈴蘭停下腳步,雙手交疊於腹前,微微屈膝,向皇帝行了一禮,聲音清朗而柔和:“臣妹參見皇兄,願皇兄萬福金安。”
皇帝微微頷首,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溫和:“皇妹免禮,回來就好。許久未入宮,又經歷和離一事必定心力憔悴。這幾年可有在司家受委屈?”
長公主直起身子,目光坦然,聲音依舊平靜:“回皇兄,臣妹與司錦之只是緣分已盡,並未受到任何委屈。只是浪費了皇兄當初賜婚時的一番心意,臣妹心中難安,只能獻上珍寶,以表愧疚之心。”
說罷,她輕輕抬手,身後的宮女立刻上前,將錦盒呈上。
季鈴蘭親自開啟錦盒,裡面是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璧,玉璧上雕刻著祥雲與龍紋,玉質溫潤,光澤內斂,顯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皇帝目光微動,顯然對這件珍寶頗為欣賞,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贊許:“皇妹有心了,此物甚好,朕甚是喜歡。你永遠是我最疼愛的妹妹,何須與朕客氣,更無需內疚。”
季鈴蘭再次屈膝行禮,語氣恭敬:“謝過皇兄。”
皇帝揮了揮手,示意她起身:“不必多禮,既然回來了,便與朕和母後一同用膳吧,朕也好與皇妹敘敘家常。”
季鈴蘭抿唇微笑:“臣妹遵旨。”
殿內氣氛融洽,群臣也紛紛鬆了一口氣。唯獨太子瞧季鈴蘭的眼神暗藏一絲鄙夷。
隨後,皇帝起身,親自走下龍椅,與季鈴蘭並肩而行,向著後殿走去。兩人的背影在殿內顯得格外和諧,彷彿一幅生動的畫卷。
殿外,陽光灑在宮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提前散朝,百官三三兩兩地往皇宮外而去。
三皇子正與身旁一文官說笑,卻突兀地被人摁住肩膀,邁不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