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等一兩年之後,季鈴蘭不得成神醫啊。
她一開始想過季鈴蘭會不適應隨軍,會覺得很辛苦,萬萬沒想到季鈴蘭讓她大跌眼鏡,哪裡不適應,分明是適應過頭了。
夜幕低垂,星光黯淡,烏雲遮蔽了月亮,大地陷入一片沉寂。
司妙真站在營帳外,目光如炬地望向遠處高聳的城牆。城牆之上,敵軍哨兵的火把在風中搖曳,隱約傳來巡邏的腳步聲。
“時間到了。”司妙真低聲說道,聲音沉穩。
她轉身走向早已集結計程車兵們,他們手持鐵鍬、鎬頭,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
“今夜,我們將從地下開闢一條通往城內的道路。”將軍的聲音雖輕,卻格外清晰,“記住,務必保持安靜,不可驚動敵軍。”
士兵們默默點頭,隨即分成數隊,悄然向城牆方向移動。將軍親自帶領一隊精銳,來到預定的挖掘地點。他們迅速用草蓆和木板搭建起臨時掩體,遮蔽了挖掘的痕跡。
挖掘開始了。
鐵鍬與泥土的摩擦聲被夜風掩蓋,士兵們動作敏捷而有序。泥土被一鏟一鏟地挖出,堆放在一旁,隨後被悄悄運走。地道逐漸向城牆下方延伸,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
將軍站在地道口,目光緊盯著前方。她知道,這是一場與時間賽跑的戰鬥,稍有疏忽,便可能前功盡棄。
因為是雙重城牆,地道的挖掘持續了數個時辰還沒結束,離目標還很遙遠。士兵們的汗水浸透了衣衫,但沒有人停下。
終於,一名士兵低聲報告:“將軍,地道已接近第二重城牆下方,再往前便是敵軍的地基。”
司妙真點了點頭,冷聲命令道:“加快速度!”聲音中帶著一絲緊迫。
士兵們手持鐵鍬和鎬頭,在地道中奮力挖掘。泥土被一鏟一鏟地挖出,地道逐漸向城牆下方延伸。
突然,天空中傳來一聲悶雷,緊接著,豆大的雨點開始砸落。雨勢迅速變大,轉眼間便成了傾盆暴雨。雨水順著地道口湧入,混合著泥土,形成泥漿,地道內的地面變得濕滑難行。
“將軍,地道進水了!”一名士兵焦急地喊道。
司妙真心中一沉,立刻沖向地道口。她俯身檢視,只見地道內的水位正在迅速上升,泥漿已經淹沒了士兵們的腳踝。
狗日的,軍師不是說未來半個月都會是大晴天嗎?怎麼在攻城計劃啟動的第一天就下大暴雨,難道是天不助她?!
“快撤!所有人立刻撤出地道!”司妙真連忙高聲下令,聲音在暴雨中顯得格外清晰。
士兵們開始迅速向地道口撤退,但由於地面濕滑,許多人摔倒在地,泥漿濺滿了全身。
見到這一幕的司妙真哪裡還能站得住?這些都是她的同伴,是她辛苦帶出來一同出生入死的兵。
她毫不猶豫地跳入地道,親自指揮救援,扶起一名摔倒計程車兵,大聲喊道:“互相攙扶,不要慌亂!”
士兵們在她的指揮下,逐漸恢複了秩序,開始有序地向地道口撤退。
然而,雨勢越來越猛,地道內的水位不斷上升,泥漿已經淹到了不少人的膝蓋。她意識到,時間緊迫,必須加快速度,否則所有人都回不了地面。
司妙真以身涉險,沖到地道深處,幫助那些被泥漿困住計程車兵脫身。
“大將軍,小心!”一名士兵突然喊道。司妙真回頭一看,只見地道頂部的一塊泥土因雨水浸泡而松動,正搖搖欲墜。她迅速推開身邊計程車兵,自己卻被塌落的泥土埋住了半個身子。
士兵們見狀,立刻沖上前,奮力將司妙真從泥土中挖出。司妙真渾身泥漿,臉上卻依然鎮靜,“不要管我,先救其他人!”她高聲說道。
過了一會兒,士兵們終於全部撤出了地道。暴雨中,眾人渾身濕透,泥漿沾滿了全身,哪裡像一支雄獅隊伍,全都變成了沾滿泥巴的小土狗。
白芷站在雨中,目光掃過每一個人,都沒有看見司妙真的身影,心髒被巨大的恐懼充斥。她一把抓住身邊人的肩膀,深吸一口氣後怒喝道:“將軍呢?你們都出來了!將軍在哪裡?!”
被當頭怒喝計程車兵見白副將這幅模樣也有些害怕,他用顫抖著的嘴唇回答道:“將軍她讓我們先走,她好像……好像還在地道裡……”
白芷扭頭看向那已經在暴雨的沖擊下坍塌的地道,一把甩開手中的人,沖向地道,用雙手瘋狂地挖掘著泥土,甚 至忽略了指甲裂開的劇痛,滿心滿眼都在擔心生死不明的司妙真。
“不好了主子,妙真將軍她……她失蹤了……”丫鬟匆匆忙忙將自己得到的訊息告訴季鈴蘭。
今夜是司妙真等人實施地道戰攻城的日子,在這種緊要關頭,和衣而眠的季鈴蘭自然也難以安寢,心裡總歸是牽掛著這件事的。
正當她坐在帳篷裡,聽著打在帳篷上的雨聲難以入眠時,心中就莫名升騰起一股巨大的不安。這雨聲越強,她就越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