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單腿盤起而坐的公子眼眸深邃,瞳色獨特,如寶石般碧綠,鼻樑高挺,勾勒出唯我獨尊的傲氣。一頭烏黑長卷發用金線編織起來,抹額上還鑲嵌著寶石。
整個人高大健碩,衣料華貴,舉手投足透著尊貴與威嚴。
聞言,這位公子收回目光,端起酒樽一飲而盡,“沒什麼。”
“臺上之人您可鐘意?”老者試探道。若是滿意,就算是千金也得丟擲去討個歡心。
哪知男人從鼻腔裡發出一聲輕哼,看都未曾多看一眼,“不怎麼樣。”
老者這才有些無奈地歇了心思。這人還真是難討好。
男子僅僅一個眼神示意,身後便有一位貼身侍從跪在他身邊,附耳聽候吩咐。
“去,給我查清楚那個女人的身份。”
侍從順著主人的視線看去,正是起身準備離席的季鈴蘭。他的眼神也被驚豔了一瞬,反應慢了半拍。
司妙真知道季鈴蘭又出去玩了,在房間裡負手來回踱步,體會到了什麼叫心急如焚的感覺。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消融了無形的屏障,但總覺得兩人的距離還是甚遠。
而且,季鈴蘭的好感度也沒有任何波動,離成功簡直遙遙無期。
她生怕對方的心離自己越來越遠,琢磨著阻止季鈴蘭繼續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偏偏最有資格幹預的司錦之一點都不在意,也不打算插手,任憑司妙真怎麼煽動都不行。
她開始想能用什麼辦法讓季鈴蘭安安分分待在將軍府。難道要用鎖鏈將人囚禁起來嗎?
鳳眸微眯,眼眸裡烏雲密佈,透著危險,生出幾分與年紀不符的陰鷙。
不行……如果被陛下知道,不誅滅她九族都算仁慈的。
說到底,若是權勢能達到隻手遮天的程度,想做什麼難道還不敢嗎?說到底,還是因為現在擁有的不夠多。
她不想死,季鈴蘭只能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能搶走。
次日上朝,文武百官排成幾列,武官則以司妙真為首。她站在最前方,畢竟她可是陛下親自冊封的大將軍。
是武官的最高等級,也是目前唯一的大將軍。
只是剛新官上任,難免不能服眾。司妙真自己也清楚這點,解決的方法只有漂漂亮亮地打一場勝仗,用實力讓說閑話的人閉嘴。
機會在今天來了。
“邊境胡人來犯,猖獗不已,愛卿可有人有信心去擊退胡人?”
司妙真一身武將戎裝,戰靴往前踏步,發出了清脆的腳步聲。
“臣願請纓,望陛下恩準,必定不辱使命!”
老皇帝蒼老的面容如枯樹逢春,重新煥發了幾分生機。見司妙真這幅氣勢昂然的模樣,他本因逐漸走向衰落的國勢而焦慮的心,重新振作起來。
說話都有了中氣,“準,端午將至,節後再帶五千精兵出征吧。”
司妙真剛領命退回佇列,門外就有侍衛跑進來,高聲道:
“啟稟陛下,西且彌國使臣赫連逸來訪!”
赫連逸?!
司妙真瞬間握緊了彰顯身份的佩劍劍柄,望向殿門處的視線鋒芒畢露,暗藏殺機,如同豎起身體、露出獠牙的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