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進門看到躺在床上睡得並不安穩的人時,他所有的感知都消失了。
喬梧睡了一天一夜。
他也盯著床上安靜的人看了一天一夜,狹小的病房成了他囚住自己很多念頭的牢籠。
幸好是他開的燈。
意識到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喬梧覺得更加愧疚,她情緒已經好了很多,主動從陸盡之懷裡退出來。
後者只是看了眼胸前微微的褶皺,沒什麼反應地收回了視線,重新回頭去倒水。
被喚來的醫生在這個時候走進來,鐘禾靜和賴雲嬌跟在後面。
鐘禾靜先是飛快地看了一眼陸盡之,隨後跑到喬梧身邊,焦急地等著醫生的檢查成果。
“沒什麼事了,你們一會兒就可以回去。”
“真的沒事嗎?”鐘禾靜放心不下,“她睡了一天一夜。”
喬梧驚訝地抬頭。
原來是已經過了一天,難怪外面的天是黑的。
“可能是受到了太大的驚嚇。”醫生說,“我一會兒再開些安神的藥回去吃兩天就好了。”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喬梧接受良好:“謝謝醫生。”
等醫生走後,鐘禾靜眼睛才發紅地緊緊抱住喬梧:“對不起,都怪我。”
“怎麼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喬梧好笑地拍拍她的胳膊,“我不是沒事兒麼,怎麼樣,解決了嗎?”
“早些年留下來那些亡命徒。”賴雲嬌說,“跟她……”
她沒說完。
但喬梧能猜到,是鐘禾靜的父親。
“我會處理。”鐘禾靜已經冷靜了下來,“你沒事就好,我明天就回內地。”
這些事喬梧不太關心,跟她的確也沒什麼關系,她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
她現在比較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她指著陸盡之:“他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本來打算去拍賣會的時候跟你說的。”賴雲嬌解釋,“賴深被我父親禁足了,為了致歉,我父親在家裡備了桌歉宴邀請陸總過來,邀請函在當天晚上就發出去了,陸總也是第二天來的,所以他就知道了。”
說是致歉,但賴父一直想開啟內地市場。
之所以邀請陸盡之而不是其他人,就是藉著這個由頭結交對方。
反正陸家現在是陸盡之說了算,對他道歉是最有用的。
喬梧明白了。
“不過因為昨晚你在醫院,所以推遲到明天了。”
她萬萬是沒想到喬梧真的一點都沒說謊,陸盡之真的把她看得很重。
從飛機落地過來到現在,陸盡之連病房門都沒出過。
除了剛開始的交流,其他時間他也不跟其他人說話,愣是把她和鐘禾靜都給逼得自己出去了。
賴雲嬌問:“怎麼樣,今晚直接去我家?”
人家邀請的是陸盡之,喬梧去那裡沒什麼必要。
她跟陸盡之一向公是公私是私,不會太過幹涉對方的一些日常應酬和工作。
更何況陸盡之沒有跟她提起過,應該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我回酒店。”
賴雲嬌當即點頭道:“行,有陸總在的話,我們就先走了,陸總,明天見。”
喬梧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