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有這個打算,但想了想,疼一個人就行了。
他捨不得。
見他依舊不撒手,喬梧便道:“那下次你也不用問我了。”
陸盡之側目,看到她眼裡的不退讓,隔了好幾秒那雙黑眸裡像是盈滿了星光,他輕輕嘆了口氣。
下一秒他俯下身,將額頭抵在她的肩膀上。
“嗚嗚,我有點疼。”
藉著這個姿勢,喬梧掀開他的衣服就能看到他腰的位置:“回去看醫生。”
“一會兒。”陸盡之也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留下冰涼的溫度,另一隻手卻抬起來輕輕抵了抵她的側臉,“我是帶你來看日落的。”
喬梧微怔。
臉上的力道不大,她卻順著扭過了頭,看到海平面上灑下暖黃的光。
“瘋了你。”她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是定定地看著日光,輕聲說,“這是看風景的時候嗎?”
陸盡之:“看一會兒吧,就看一會兒。”
沒等喬梧再開口。
他又笑著說:“我原本的計劃,是在這個時候給你表白的。”
喬梧呼吸滯了片刻:“你每天都在表白。”
“不一樣。”
陸盡之靠在她肩頭,看到她往下滴水的頭發,莫名起了一股沖動,抬手接住了那滴水。
這動作喬梧全都看在眼裡,也看到他將手心合攏,連帶著她心髒像是被人抓住了一樣。
陸盡之緩緩說:“酒店的表白只是在告知心意。”
“那今天是什麼?”
“什麼都不是,只是適合。”
喬梧沒聽懂。
在她肩頭的陸盡之忽然動了,抬起頭單手撐在她身側,看著她被夕陽照了半邊的側臉,又與她對視。
“我想在很多地方很多合適的情景表白。”他輕笑,“讓你時時刻刻都聽得見感知得到。”
喬梧在這一刻居然忘了他還是個傷患,腦袋也有些空白。
她靜靜坐在他面前,幾乎被他半個身子籠罩著。
“嗚嗚。”陸盡之如他所說的,在落日下笑吟吟同她表白,連同他眼裡的情誼一起一覽無餘,“我很喜歡你。”
喬梧半邊身體被他的聲音哄得發麻,一時之間找不到任何話來回應。
許久以後她才動了動手,肩膀也微微塌下去。
“陸盡之。”她笑了笑,“你好粘人啊。”
粘在她身邊嚴絲合縫,不給她任何喘息的空間,任何一點松動都會被他趁機而入緊緊地貼著。
抓她的軟肋,又附庸倚靠她的鎧甲,軟硬兼施,讓人避無可避。
她也總是做不到理智,做不到從容。
“不帶你回酒店。”她將陸盡之的衣服拉好,“去醫院。”
該做的已經做了,陸盡之也不會在這兒繼續浪費時間,畢竟剛才那一下的確撞得有點狠,他嗯了聲,挪開身體。
見喬梧起身朝開船師父那裡走去,他唇角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