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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猜測

姚瑤明顯沒想到她會說這句話,放在她脖頸上的手先是鬆了鬆,後又緊了,“你怎麼知道是有人汙衊我?說不定我就是那樣的人!”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說出她是汙衊,當初她最盼望的不就是這幾個字嗎?

“不是!”裴素素盡力平緩心情,因為她感覺這人的手勁不太一般,只是放在她肩膀上就給她一種能輕易讓她腦幹斷裂的感覺。

“我看了你的案卷,這裡有很多不合理!”

“怎麼說?”她盯著那份案卷,眼中露出不喜之色,如果不是裴素素手按著它,她一定會連它帶桌子一起劈碎。

有機會,她還能活,或許她沒想殺她。

“它上面寫,你於榮正五年六月十一日到達平安縣,求助裴明矚,也……也就是我父親,可是宜縣距離這裡,如果用軍用馬來跑的話,需要三天時間,而這裡記載,你是六月十日子時一刻出發已經過了六月九日),百姓所用馬皆為普通馬種,如果在拖著馬車情況下,只會遲不會早,又怎會提前這麼多!疑點是這馬車記錄的時間,這是其一。”

“其二,都說你拋棄母親,可據我找到的證人瞭解,你母親酗酒,還曾毆打於你,甚至還曾將你送到鄰居家做童養媳,也就是說,曾經姚家破産的一半原因,來自你的母親,而你母親在知道自己嫁給一臭名在外的富戶時,首先想到的應該是自己,如果她想逃的話,必定會舍棄你,這是人性。”

“我猜,那天在馬車上,你一定經過多番掙紮,才將母親推下,如果你失敗了,一定不會有今日!”

姚瑤摸著她脖子的手已經熱了,裴素素沒抬頭,可她感覺到她的頭上滴了一個東西,她想,那應當是她的淚珠。

她說得分毫不差,姚家沒有落寞時,她的母親與父親本就不和,甚至到了相看兩厭的地步,各自在房裡互相不見面。

後來父親找了兩三個小妾,把管家之權全部交給了小妾,讓其仗勢欺人,她母親也不是大度之人,便趁父親不在叫了人牙子把人發賣了,卻遭到了父親的毒打,可母親也並未忍氣吞聲,他們兩人可謂是兩敗俱傷,動靜大得彷彿能把房頂掀了。

再後來,父親不再貪圖美色,被那骰子迷上了,就此走向賭徒之路,日夜在賭莊,不輸光是不會回來取錢的,母親也因外界不好傳言而每日愁容,竟喜歡上了飲酒,一喝就大,醉醺醺滿府亂竄。

終於有一日,醉酒的母親遇見了狼狽回家取錢的父親,二人再次大打出手,像打家劫舍的土匪,把家裡東西全部砸爛,連帶著下人也被趕出了府,在府外能清晰地聽到刺耳的吵鬧聲,街坊四鄰無人不嫌棄。

好在宜縣窮鄉僻壤,與平安縣經濟條件差不多,這才讓這夫妻不和的訊息閉塞了下來。

而她,家中唯一的孩子,只能躲在角落,看著兩個瘋子醜陋的面目。

再就是所有錢財被他二人揮霍完畢,開始大難臨頭一起飛,齊心來到裴素素家中求助,不知實情的裴明矚好心收留,卻落得個人財兩空,也怪兩地資訊差,讓他不知道來者一人是賭徒,一人是酒瘋子。

最後的最後,就是王意安棄母逃命了,這件事倒是傳得倒是人盡皆知,姚瑤消失前,不孝且心狠手辣的名聲一直很大,後來便沒人提了。

“快三年了,最懂我的還是你,表姐。”姚瑤深吸了一口氣,但還是能聽出嗓子的不同,“如果表姐能為我查出當年真相,還我清白,就更好了。”

“我答應你,只要你不是真的兇手,我就一定會替你洗冤!”

“好。”姚瑤的手摸上桌案,進而與她指尖相觸,兩人相距只在毫釐之間,“我現在不叫姚瑤了,我姓王,名意安,他們……他們都叫我阿陰。”

“什麼陰?他們……”裴素素試探性地問著,盡管這種微微觸碰的感覺不是很好,但她還是忍了下來。

王意安想了想道:“陰……自然是音色的音了,他們自然也是幫我的人。”現在,她是手上過過多個人命的探子,想要再傷害她,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說著,她挺直腰板,因為看到裴素素在有意避開她眼睛,覺著她好玩,遂將剛才那隻手搭在了她的手上,順勢拿了起來,“說來也是我命大,沒被冤死,可我倒希望我已經死了,也不至於現在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不像表姐,這麼幸運,尚在光明之下有一席之地。”

裴素素皺眉:“只要你想,總會能的。”天啊,她怎麼抓得這麼緊!

“哈,表姐你還是這麼會安慰人吶,可我已經回不去了。”王意安的手總算放開了,卻又拂上了她的後背,在她毫無準備之下忽然猛地一點,她便不能動了。

“你……你會點xue?”這手法也太嫻熟了!

“我會的,不止有點xue呢,”她頓了頓,“兩年來,多少次我差點就死了,還好我永遠比他們多一點心機,活到現在,不過我訊息閉塞,不知表姐你這兩年過得怎麼樣?”

“雖然你現在遇到的人都不是什麼正常人,包括我,但表姐,我是向著你的,這點毋庸置疑,但你的信任別太廉價,你要小心那個道貌岸然的身邊人,他可不是什麼好人,被他害了可就悔之晚矣了。”

“你說的是……竹隱?”裴素素不確定問了一聲,竹隱確實有很多說不過去的地方,不過這次讓他找訊息,他並沒有掉鏈子,說他道貌岸然,難道他們間有過什麼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