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想扮成男子對你來說,還是很簡單的。”
“關山月之前已經同我說過了,你放心,你們費心把我安插進來,我一定會當好你們的眼線。”裴素素接過那衣服。
“姐姐只需要保護好自己,剩下的妹妹來做。”王意安微微一笑。
“對了,”王意安一頓,“姐姐戴上這個。”她將一個軟趴趴的東西交到裴素素手上。
裴素素:“這是……假的傷疤?”
看樣子是用芋頭做的,上面還有粘性。
王意安點頭:“都城有人認識姐姐,為確保姐姐安全,自然要做好準備。”
翌日。
裴素素已穿戴整齊,只要不仔細看,便發覺不了她是個女子。
據可靠訊息,今日闕州城門將開,所有被困的官員將被放出,訊息一經放出,官員們都蓄勢待發,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沖出城門,而在這個關鍵點上,稷王竟然派了人來擋住城門,不肯放一個人過去。
來者帶了一句話:稷王無心朝政,只想做個藩王安度餘生,諸位,知道該怎麼說了嗎?
眾官員哪敢搖頭,答應得極為迅速。
於是,城門大開,一個接一個的馬車駛了出去。
都城,劉宅。
劉若興是當朝三品大員,當年和老淮陰侯上過戰場,可卻在先帝駕崩之後老侯爺病重之間,自己跑了回來。
五天過後,老淮陰侯病死,現在的皇帝登基,卻封他為柱國大將軍,在他的多次上奏下,終於讓原本還猶豫的皇帝下定決心,說什麼也不願迎回老淮陰侯的屍骨。
而邵晚臣因為他,則謫居嶽州,十多年過後,這位柱國大將軍致仕,卻不願離開都城,反而尋了個戶部的事做。
聽起來很荒唐吧?
但事實就是如此,只要支援皇帝的一切做法,或將話說到他的心坎上,就能得到一個肥差。
都城這些年越來越烏煙瘴氣,邵晚臣進來的時候險些被嗆死。
據他打聽,劉若興每隔兩日就會讓玉酥店的跑腿給送來酥餅,他一大把年紀竟然這麼愛吃甜的,正好給了他可乘之機。
這日上午,邵晚臣把原來的跑腿打暈了,自己裝扮成跑腿的樣子,來到劉宅前,由於劉若興嗜甜,幾乎是到了固定時間就要吃,所以等不了一點,要是以前的跑腿,肯定會準時準點送達,可邵晚臣卻耽擱了好長時間。
等到他成功進入劉宅時,便見到劉若興滿院子跑,樣子極為瘋狂,眼睛都快跳出來了,力氣也大得很,僕人怎麼拉也拉不住,見到身著跑腿服裝的邵晚臣,竟然直接撲了上來。
邵晚臣閃身一躲,他不僅撲了空,還將頭猛地撞在了院中兩米高的奇石上。
頭破血流,呼吸漸漸變弱,他的僕人們見狀全部圍了過來,連同守著的幾個士兵,也因此觸發緊急機制,將院子圍得水洩不通。
“看我幹什麼?人又不是我殺的。”邵晚臣一下扔掉手中糕點,“我這是下意識的動作,你們看見我動手了嗎?”
眾人微微搖頭。
“別圍了,都散開!老爺呼吸不上來了!大夫,大夫哪裡去了?!”關心劉若興的僕人大聲喊。
大夫,也就是說……他這個症狀不是今日才有的?
五分鐘後,劉宅的常駐大夫趕來,連忙為他把脈,卻已不見脈搏,再看他的眼球,已經迷離了。
邵晚臣在後方看著,覺著他這個症狀……好像與崔嶷軍中的人是差不多的。
而崔嶷是從都城來的,劉若興也在都城,這就叫他不得不把兩個事連在一起。
看來這個玉酥店有問題。
邵晚臣在一片哭聲和滿地狼藉中走過,總算出了令他厭惡的劉宅,他來這裡本就是要殺他的,劉若興當年做了什麼,之前對他可能還很重要,可惜他現在不想知道了。
殺一個蛀蟲很簡單,但要殺一窩,還得做足準備。
都城外五十公裡處。
“你們是什麼人?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