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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第 24 章

“盧嬸, 你這是做啥呢?”一個小媳婦走到盧母身邊,問盧母。

盧母一邊手下不停的在木盆中用菜刀剁著盆中螞蚱,一邊道:“我家不像你們, 收的螞蚱太多了, 光我和你盧叔兩個就收了一千多斤, 加上楨楨,光是曬幹脯做不完,我這是剁碎了做點螞蚱醬, 或搓成丸子,包點餃子吃呢。”

這些螞蚱也沒洗,頭和翅膀、腿什麼的都沒去, 就這麼混在一起剁碎了。

主要是盧母考慮到接下來饑荒,樹皮都沒得吃,更別說嫌棄這螞蚱頭和翅膀、腿了。

這也是盧父的意思。

至於沒洗, 是盧父擔心河水這時候已經被汙染,洗了還不如不洗,說不定還幹淨點。

逃荒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這幸虧是遇到水了, 要是沒水, 不也就這麼吃?

而且幾千斤螞蚱, 洗也不好洗,盧母幹脆就聽盧父的, 就這麼剁了。

聽到盧母的話, 小媳婦都驚呆了, “螞蚱醬?”聽都沒說過啊, 這都能行?“你搓成丸子做成餃子……也沒地兒放啊?”

盧母大咧咧的往木盆裡灑了一把鹽, “沒事, 我放的鹽多, 跟醃臘腸似的,壞不了!”

小媳婦一聽沒話說了。

盧母的製作方式她們學不來,她們家也沒那麼多鹽啊,哪裡像盧家似的,財大氣粗,家裡還放那麼多鹽,出門都帶上了。

不過按照他們家一千多斤的螞蚱來算,估計一盆鹽都不夠使吧?估計也剩不了多少鹽了。

“剩不了怕啥?吃丸子不就成了?只要留一小把以防萬一,還省地方了。”會過日子的老太太說。

倒是有聽到盧母說做螞蚱醬的,好奇地人也湊過來問:“盧嬸,這螞蚱醬咋做啊?”

盧母只曬過豆瓣醬,螞蚱醬還真沒做過,不過她不會,盧父會啊。

“這個我不會,你盧叔會,回頭你問你盧叔。”盧母想了想說:“想必也不難吧?做螞蚱醬想必和做牛肉醬豬肉卷差不多?”

家裡廚上的事大多數時候都是盧父在做,盧母就打個下手,她在廚藝上沒啥天份,只能做點家常菜,稍微複雜點的都不會,不像盧父,因為家裡各種食材齊全,有事沒事就在家裡研究各種美食。

但來打聽的人不知道,一聽盧嬸說不知道,還以為她不願說,悻悻的回去了。

男人們挑水回來了還沒法歇,又得去撿柴砍柴。

這地方半個多月沒下雨,加上蝗災,樹木都光禿禿的,下面的樹枝都枯死了,隨便砍都是柴。

盧父還在盡職盡責的提醒大家:“都別喝生水,全都燒開了喝,不許喝生水,要是染了病別怪我沒提醒!”

一說染病,一些不以為然想偷著喝生水的人動作驀然頓住了,悻悻地放下手中的水瓢。

女人們就在路邊撿了幾把枯草引火,很快就燃起了一個個火堆。

等男人們撿了幹柴回來,女人們就帶著孩子和家中老人去河邊洗頭洗澡洗衣服,他們得趁著天還沒黑,溫度還沒徹底降下來之前,趕緊把澡給洗了。

盧母也一樣。

盧父把頭發擦幹,捋起袖子坐到盧母的盆前,接過她手中的兩把大菜刀:“你帶楨楨和兒媳婦先去洗一把,這裡我來弄。”

盧母也不推辭,叫一旁也在剁餡兒的盧楨:“楨楨,快叫上你大嫂,帶上寶丫,我們去洗漱了。”

盧大嫂現在基本恢複了,頭上傷口也早已結痂,聞言趕忙抱了小石頭過來。

盧楨也叫上小桃一起。

“水打上來洗,小心螞蟥!”盧父提醒他們。

盧桓不能去河邊洗,盧父就將手上的活交給吳管家,給盧桓拿了個小木盆,往裡面倒了水,“你自己洗行嗎?”

盧桓拄著柺杖:“能行。”

他的另一隻柺杖盧父也早做好了,這幾天晚上沒事就用砂紙給他打磨,現在已經磨得很光滑,不會刺到手。

他的右腿上打了木板,還不能動,只能用左腿。

他自己用他的汗巾洗了臉,擦了澡,因一直坐在牛車廂裡,盧桓幾乎是整個車隊裡身上最幹淨的人,可這麼多天不洗澡,身上也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