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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炒米和饢餅已經不多了,這些天每天都是螞蚱,一個個吃的都快成螞蚱了,盧母便想換點口味,給大家攤點雜糧餅。

小麥面裡面摻點雜糧面,顏色看著也不顯眼。

小桃和盧大嫂留下生火,吳管家去附近撿拆,盧桓看著兩個孩子。

其他人家看盧楨帶那麼多衣服,想想她們衣服也該換了,也都帶著木盆跟草木灰去河邊。

“要洗澡的都帶上胰子,大家把手洗幹淨!過了西河怕就沒水洗澡了,剩下的人趕下一班。”

西河的水是從濁河留下來的,又透過河灣滋潤著方圓幾十裡地,它是活水。

一般來說,活水會感染病毒的可能性較小,但霍亂太厲害了,大家都不敢掉以輕心,盧父更不敢。

他也怕。

男人們忙著挑水,女人們則開始生火燒水,除了盧父要求他們必須開水之外,到了夜裡寒冷,能夠有口熱水喝,能泡個熱水腳,自己也能舒坦一些。

就像盧父說的,過了西河,後面想泡熱水腳,怕也沒水了。

盧家有洗衣液,其他人家沒有,只能用草木灰搓揉。

因為有盧父在一旁,其他人家的女人們就有意離的遠些。

盧楨洗衣服仔細,盧母速度卻是快速的,“哪裡用洗的這麼細致?像你那樣洗,洗到明天都洗不完了。”

一大家子的人的衣服還真不少,這還沒包括外面穿的衣服,畢竟逃難就要有逃難的樣子,可架不住人多且積攢了好些天,光是換洗的內衣就積攢了不少。

盧楨道:“那你洗外面的,貼身衣服我自己洗。”

“行行行,隨你隨你。”盧母洗衣服就跟她的性格一樣大而化之,衣服直接用洗衣液揉一揉,清洗了汗液便漂洗幹淨,至於更細致的,烏漆嘛黑的夜裡,她實在沒工夫管太多了。

男人都將水挑上來後,也不急著馬上回去,而是又到河邊洗澡。

“去去去,往那邊去。”盧父趕著他們,自己也到一旁去洗澡。

這裡都是女人,雖揹著他們,又黑燈瞎火什麼都看不到,這群大男人依然不好意思的緊,離她們有五十多米遠。

因盧父在這裡,其他女人們也都稍微離的盧楨她們遠一點。

這已經是西河盡頭,過了西河後面又是河灣,他們已經經過很多河灣,大多數河灣都已經被曬的看不到多少水,今日再不洗頭洗澡,未來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再洗一次,加上有胰子在,大家就更願意洗了,像是這輩子都沒洗過這麼痛快的澡似的,身上的泥條搓的是一道一道,還相互之間幫著搓。

盧父穿著大褲衩,拿出香皂渾身上下抹了抹,叫盧母:“蘭子,把我那搓背給我拿來。”

說是叫盧母,其實是叫盧楨拿他的搓背。

盧母過去給他好一陣搓,搓的盧父都忍不住感嘆:“這一身泥搓下去,起碼輕了十斤。”

等他們洗完,盧母她們的衣服也漂洗完了,兩人抬著木盆跟在後面。

木盆本身就沉,衣服幹的時候還好,濕的就更沉了,又不像桶,還能有個拎的地方。

她們兩個人還好,有一個人的,就只能彎著腰弓著背,用手端回去。

衣服洗完盧楨還不放心,回來又用剛燒滾的熱水將衣服都燙了一遍,才跟往常一樣,洗幹淨的衣裳掛在車廂外面晾曬起來。

內衣在裡,外衣在外,明日晌午就能曬幹。

旁邊看到的人就呵呵笑道:“楨丫頭真講究。”

盧楨也呵呵回一句:“河邊那麼多人,假如水裡有疫病的汙穢呢?”

過了一會兒,就看到周圍都是拿熱水燙衣服的。

水挑回來也不能馬上用,先是木炭淨水,再是明礬淨水。

男人們忙著淨水,女人們忙著給孩子洗澡。

人多在一起對於女眷就很不方便,為此盧父只能稍微離的遠一點,將兩輛騾車和一輛牛車併成個三角形,裡面再圍上席子。

很多人家看盧父這麼做,也有樣學樣,在他旁邊也豎起一道道的席子,讓自家女眷進去洗。

席子面積不大,一次只能洗一個人。

盧楨給寶丫洗完後,不光在裡面痛痛快快洗了個澡,還用自己的電動牙刷徹徹底底刷了下牙。

電動牙刷的底座是一直插電的,充一次電可以用挺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