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也是一臉劫後餘生的慶幸,轉頭感激地看向張順。
張順膽大心細,發現蛇後一刀結果了毒蛇,可毒蛇還是咬中了大春,他那一刀緩解了毒蛇的攻勢,才沒有讓它咬中大春裸露在外的手,不然在缺醫少藥的荒山野嶺,大春只怕得交代在這了。
接著他們就開始商討怎麼吃蛇。
盧楨怕蛇,卻敢吃蛇。
小時候是不懂事,被盧父騙著吃,後來嘗到味,不需要盧父騙,自己就敢吃了。
對於蛇怎麼吃,被驢友們科普過相關知識,自己也看過相關書籍的盧楨還是知道的,興致勃勃地說:“我知道,毒蛇除了蛇頭和內髒不能吃外,蛇身都是無毒的,不過在處理內髒的時候小心別把蛇膽給戳破了。”
“姐,你不是怕蛇嗎?這時候怎麼不怕了?”盧柏笑道。
眾人想到盧楨爬樹時的靈活勁,又想到她被蛇嚇到一蹦三尺高的樣子,都不由紛紛笑起來:“我還以為貞娘天不怕地不怕呢,居然也有怕的時候!”
“這要不知道貞娘是個姑娘,我還以為她是個小子。”
“你們走後,貞娘看不到你們擔心,爬樹上去了。”他們指著坡上的那顆二十多米高的大樹,“呶,就那棵樹,爬到那老高上面,我看著都怕,她在上面居然不怕。”
盧父笑呵呵道:“隨我,哈哈,隨我。”
盧父這樣說,大家一想,還真是隨盧父了。
畢竟不是誰都有盧父那樣的膽子,十幾歲就跟跑商的人走南闖北去跑商,然後自己召集人手單幹,創下盧家家業。
不說豪富,在懷安縣也算有頭有臉了。
“我說貞娘膽子怎麼那麼大,感情是隨盧叔了。”一群人又笑起來。
回來的漢子們看著盧楨都滿臉震驚,他們沒親眼看到盧楨爬樹,完全想象不到,盧楨這樣柔柔弱弱的姑娘家,爬樹該是什麼樣子。
那頭盧楨已經在興致勃勃的跟他們說如何處理蛇了。
除了蛇之外,還有兩只山雞和一隻兔子。
說來也是他們幸運,幹旱兩個多月,很多處的水都幹涸,森林中也不例外,動物們沒水喝,自然要到這條小溪邊喝水,這才導致小溪邊動物多些,他們才有了這些收獲。
實際上樹林子裡面的動物極其難抓,一旦跑進草叢裡,你找都找不到,找到了你也鑽不進去。
這條小溪水也不多。
山澗小溪,到了冬季便會‘水落而石出’,此時距離入冬已經沒幾天,又長時間不下雨,這條小溪早已經‘水落而石出’,他們還是順著溪水往上走,遇到一個溪水積成的大坑,裡面還有不少水,這才取到水。
同時也在溪邊逮到兩只山雞和一隻野兔。
這也多虧山林草木茂密,山雞驚的飛起,一隻被困在草叢裡,一隻被劉二狗眼疾手快的撲過去壓住。
盧父他們根本不敢耽擱,也不敢在溪邊殺雞宰兔,怕血腥味引來狼群和老虎,取了水就趕緊回來。
盧父道:“野雞和兔子先留起來,過幾天再吃,今天先把蛇羹做了。”
“有挖到冬筍嗎?”
“找了!沒有!現在還沒入冬,又這麼長時間不下雨,哪來的冬筍?”
“別說冬筍,老天爺不下雨,連菌子都沒見著幾個,全都幹巴了!”
“蛇羹誰來做?”車隊裡的女人大多數都沒做過蛇羹,也不敢做。
說到做蛇羹,因為菜籽油尚未普及,這年代大多數的烹飪方式都是蒸煮,在他們看來,蛇羹就是放些薑片在水裡煮,煮熟了就能吃了。
作為一個資深饕餮,盧父怎麼能眼看著大好的食材被這些人給糟蹋?那必須不能夠啊!
“交給我,我會做!”盧父過去接過蛇,叫張順過來幫他扒蛇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