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珣還以為她要發什麼禍及家人的毒誓,沒想到卻是這個,他睨了低下頭跟個鵪鶉一樣的少女,一時無言。對方的沉默讓容鳶內心忐忑,耳邊的更漏聲像是死亡倒計時。
良久,前方傳來一道輕笑聲,她身體瞬間緊繃。
“進來。”
容鳶正在心裡猜著宋珣會如何處置自己,聽到這兩個字,彷彿已經是被宣佈的死刑,她抬眸只看見宋珣的背影消失在門邊。
等了半晌,她最終還是咬了咬唇跟了進去。
這道門不是宋珣的房門,而是她通往地獄的鬼門關。
許是之前偷偷前來給宋珣上藥養成了習慣,她進去之後順手把房門給帶上了。
跟在她身後的赤霄,鼻子差點被房門給夾到。
赤霄:......
他冰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縫,正要推門進去的時候,卻聽見宋珣說話了。
“沒你的事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他離開。
容鳶最後還是沒能看見那熟悉聲音的主人是何模樣,不過想了想,知道得越少,她就越安全,最終沒有執著於那人的長相。
她直接裝成鴕鳥埋首站在屋內,大氣不敢出,在心裡猜想宋珣會如何處置自己。
宋珣坐在椅子上,看著乖順地站在身前的少女,此時她正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原本他打算放任赤霄滅口,可想起白天在瑤華宮聽見的話,他心中又對她起了疑,她是如何猜到祭天之行不會順利。
他不信容家的人會對他生疑,看著手足無措地容鳶,一眼就能猜到心思的人,如何都不像是心機深沉之人。
可就算祭天的事情是她無意中猜到的,但她白天撞見他殺人,今晚又撞見赤霄出現在他的房中。
兩次巧合,真的只是巧合?
更何況他至今為此,仍不明白為何容鳶在那晚想要刺殺他。
他不動聲色給自己倒了杯茶,在容鳶快要繃不住的時候,才問道:“你來找我有事?”
聽到他的聲音,容鳶不知為何,總覺還是有把刀懸在自己的腦袋上,顧不得什麼了,她猛地把手中一直拎著的食盒舉到了身前,小心翼翼說道:“我是來給你送酥餅的。”
宋珣早發現她提了個食盒,他撇了那食盒一眼,心想這酥餅裡面,是否下了毒。
不過以她的膽子,大約也找不到毒藥來給他下,所以只能是旁人給她的。
未等他說話,容鳶已經走到了他跟前,把食盒放在桌上開啟,從裡面取出一碟的玫瑰豆沙酥餅。
許是被這麼嚇了一通,她居然覺得有些餓了,在聞到酥餅的香味時,她幾不可查地嚥了咽口水。
宋珣瞧見了她吞嚥的動作,似笑非笑道:“所以你大半夜鬼鬼祟祟前來,只是為了給我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