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聽不懂人言,狗狗只想要你開心,見她伸手去扯那根帶子,它還以為容鳶是要跟它玩,於是扯得更用力了。
容鳶面上一副快哭的神情,她又不敢太用力,就怕傷到小黃,整個人都顯得很無助。
宋珣抱手看著一人一狗在拉扯著,視線最後落在容鳶身上,許是因為到了初夏,少女因為著急,薄紅不知何時染上了她的雙靨,比染了胭脂還要豔麗,就像是矮牆邊上盛開的薔薇花。
他一直都知道,容鳶的美不同尋常,是旁人如何也無法比擬的,眼下穿著一身水綠色衣裙的少女,就像是落入凡塵的仙子。
怪不得容鈺想要將她佔有。
思及此,他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
“小黃,你再不鬆口我就揍你了!”
耳邊再次傳來少女的聲音。
宋珣見她與小狗搶那根帶子,一張臉都快憋得通紅,他這才緩緩放下手走了過去,然後在容鳶求救的目光之下,一隻手捏住了小黃的後頸,輕輕鬆鬆單手把它提了起來。
小黃的後頸被捏住,瞬間就鬆口了,而容鳶看著那根沾了小黃口水的帶子欲哭無淚。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宋珣,然後又假裝生氣地對著小黃的頭拍了一巴掌,小黃頓時嗷嗷叫。
容鳶更生氣了,她氣鼓鼓道:“我都沒用力,你叫什麼,還學會裝了!”
小黃被兇了一下,覺得委屈,沖著她嚶嚶叫了幾聲。
“這狗哪來的?”
許是覺得容鳶和一隻狗說話太傻了,宋珣拎著小黃突然問道。
容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她看了一眼已經習慣了被宋珣拎在手中的小黃,半晌才道:“我看見有個內侍把它從冷宮扔了出來,還拿著棍子要打死它,它還這麼小,我覺得可憐就把它撿了回來。”
其實她沒有說,生小黃的那隻狗已經被打死了,小狗是守在已經死掉的大狗身邊被她看見了,那狗大約是哪個冷宮妃子的,那妃子護不住養著的狗,眼睜睜看著內侍打死了它。
不知為何,看著小黃守在大狗身邊,她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未見過面的娘親。
所以就把小黃帶走了。
宋珣見她說話的時候,手不自覺得揉了揉帕子,便知道她說的話有一半是誆他的。
可他卻沒有要問到底的心思,冷著聲音問:“公主自己都過得艱難,倒是還有心思去同情一隻狗。”
容鳶不同意他的話,立刻反駁他:“至少有皇姐在,我過得比以前好多了,養一隻狗還是沒問題的。”
說完她想起自己才把宋珣從容嫣那要了來,她覺得自己這話有點歧義,於是又補了句:“我說的是小黃......”
她不說這句還好,一說這句,很快就聽見宋珣冷笑了一聲:“我只是罪奴,公主不用特意與我解釋。”
說完就看見他把小黃放在了地上,轉身就要走進屋子裡。
“公主若是誠心想要道歉,便拿出點誠意來。”
容鳶對著他的背影撇了撇嘴,說什麼自己是罪奴,可與她說話的時候完全就沒有自己當成罪奴,更沒有把她當公主啊。
她嘆了口氣,最終帶著小黃離開了這裡。
回去的路上,她又開始苦惱了,宋珣不滿意她的道歉,還讓她要有誠意一點。
只是她都不知道什麼樣的道歉才算是有誠意。
她用腳輕輕碰了一下小黃,“你說他到底要什麼呀?”
小黃自然是不明白她在說什麼,而是搖著尾巴邁著小短腿繼續跟著她走。
走了沒多久,遠處隱約傳來琴聲。
琴聲悠揚,即便是距離太遠,容鳶聽得斷斷續續的,然而那琴音還是讓人神往。
她朝著那傳來琴音的方向望去,驀地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