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狂妄,可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容鳶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前世她便知道他很厲害,只不過如今身在宮中一直收斂。
可第一名的彩頭焦尾琴,原就是她想用來賠禮道歉的,若是讓他代替自己去比賽,屆時她拿著他贏得焦尾琴送他,估計又要被他嘲諷一番。
所以她很快就堅定地搖頭:“不行,我想要靠自己贏得比賽。”
她對自己的準頭很有信心,只要她學會了射箭,至少有五成的把握能贏。
宋珣得了她的拒絕,倒是有些意外,不過等她真正開始學習了,就會知道射箭有多難,以她這體力,能把箭射出去就算是不錯了,別想到摸到靶子。
李公公的人很快就帶著好幾把弓回來,宋珣指了指那幾位內侍手中奉上的弓,對著容鳶道:“公主選一把。”
容鳶挨個握住試了試,最後選擇了一把對她來說重量剛好,長度也適合的弓,她握在手中仰頭看著宋珣:“就這把了。”
宋珣的視線從她那張精緻的臉上劃過,最後落在她手中的弓上,這才預設。
“那就這把。”
剩下的又讓那些內侍帶了回去。
容鳶臉上綻出一個微笑,愛不釋手地拿著那把弓,帶著歡快地聲音響起:“那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帶著興致勃勃的輕軟的聲音落在耳畔,宋珣掃了她一眼,發現她因為興奮,臉頰上浮起淡淡地一層薄紅,在日光下明豔動人。
偏偏這張臉的主人,卻美而不自知。
若換做是旁人,應該會用自己的美貌,去給自己謀一份前程。
不過若她真的這樣做了,便也不是她了。
他的手動了動,最終只是從她的手中拿過那張弓,視線不經意落在她臉上時,才發現她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他手上的動作一頓,但是很快又繼續拉開了那張弓,清冷的嗓音緩緩響起:“弓要這樣握,這樣拉開,看清明白了?”
語氣裡,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耐心。
為了讓她記住,語罷他又重新了一遍剛才的動作。
容鳶認真地看著他的動作,在心裡一一記下,然後躍躍欲試道:“讓我也試試!”
宋珣不知道她是真的看明白沒有,只是見她這幅摩拳擦掌的樣子,眼底不經意劃過一抹淺淡的笑意,他把弓交還給她,提醒她:“記住我剛才說的如何發力。”
容鳶重重地點頭:“我知道了!”
說著她嘗試照著宋珣說的那樣拉開了弓,只是她的力度不如對方那樣大,所以拉開的弧度沒有達到他的要求。
而且那弓弦勒疼了她的手指,指尖很快就變得通紅。
呼,好痛!
容鳶不想讓宋珣看出她的窘迫,只得在心中呼痛。
她明明看著那些人射箭的時候,能輕輕鬆鬆拉開弓弦,怎麼到了她這裡,使出了全力還只能這般小的弧度,這樣她還怎麼能把箭射出去?
即便她用了全力,拉開的弧度仍舊是不行,他眉心一皺,下意識走到她的身後,微微彎腰與她處於同樣的高度,抬手搭在了她手中的弓上,另一隻手放在弓弦上,往外稍微用了點力,帶著她的手一起把弓弦拉到了讓他滿意的弧度。
“要這樣才能把箭射出去。”
他們二人之間靠得很近,他的氣息吐在耳畔,容鳶的身體瞬間瑟縮了一下。
“怎麼了?”耳邊繼續傳來清冽的聲音。
她忍住耳畔那處酥麻的感覺,在宋珣那雙黑眸的注視下,不敢回頭與他對視,最後才軟著聲音小聲回答道:“你別靠我那麼近說話,怪癢的......”
聞言宋珣愣了一瞬,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她為何會說癢,他的目光撇向她那隻小巧的耳朵,發現上面已經紅透了。
他眸色突然一深。
原來她的耳朵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