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道:“這幅畫,畫的是那晚我找到你的林子?”
沒想到被他看出來,容鳶緩緩點了點頭:“那時候我還以為自己要死在那裡了,沒想到陛下這般快就找到了我。”
而且她後來才知道那晚在林中,她並不是在做夢。
“景珩。”宋珣突然道。
容鳶面露疑惑:“什麼?”
宋珣傾身靠近她,語氣輕緩:“我說,景珩,是我字,你可以喚我的字。”
容鳶眨了眨眼睛,唇瓣微張,半晌之後才輕聲道:“景珩?”
似乎被她的這一聲給取悅到了,宋珣唇邊的笑意更甚。
見狀容鳶覺得打鐵要趁熱,趁著他心情不錯的時候道:“我聽人說皇姐病了,你可不可以......”
宋珣原本因為她這一聲景珩而泛起的笑,倏地消失了,還未等她說完,立刻道:“不行。”
容鳶見他變臉這般快,她反問為什麼。
他沒說,只是臉色冷了下去:“別的什麼事都可以答應你,除了容嫣的事。”
這樣毫不留情的話,讓容鳶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很快就有眼淚掉了下來:“我只不過是想去看一眼皇姐,都不行嗎?”
說著眼中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
宋珣看著她委屈巴巴地掉眼淚,在心裡嘆了口氣,把人拉進懷中,抬手拭去她眼中的眼淚,“這樣的天氣不好出宮,且我怕她過了病氣給你,等她出嫁的時候,你便可以看見她。”
聽到出嫁二字,容鳶顧不得眼中的眼淚,她仰頭看向身前的男人:“皇姐她要嫁人了,嫁給誰?”
原本不想那麼快告訴她的,可為了哄她,宋珣只得繼續道:“裴延半個月前曾向我求娶容嫣,我答應了。”
容鳶瞪大眼睛,居然是裴延,他前世不是不管皇姐的死活嗎?
“人已經在醫治了,你不必擔心。”
說完,他又道:“還哭嗎?”
容鳶除卻心中驚訝之外,聽見他帶了調侃的語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想要從他的懷中退出,卻發現自己被抱得死死的。
於是只得吸了吸鼻子,“我就是聽見你這般無情地拒絕我,所以傷心,你若是早些說後面的話,我也不至於哭......”
這是在怪他。
聽見一聲嗤笑,容鳶的臉更紅了,然而過了一會,卻感覺宋珣把什麼東西插在了她的頭上。
她正要伸手去摸,卻被他制止:“別動。”
“什麼東西?”她問。
宋珣道:“上次不是弄髒了你一根簪子,現在賠你一根。”
還特意選在今晚,容鳶面上露出淺笑,抬臉看向他,眸子亮得像一顆星子:“這算是新年的禮物嗎?”
宋珣唇邊泛起笑意:“許是吧。”
容鳶得了他的回答,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謝謝陛下!”
只是很快又有些苦惱,她道:“可是我還沒給你準備禮物。”
宋珣垂眸看見她粉色的唇瓣,眸色愈發地深了,他一隻手撫上她的側臉,低聲道:“那我自己討要一個。”
然後在容鳶不解的目光之下,低頭覆在了她的唇上。
一瞬間,容鳶感覺自己的心髒驟停,直到耳邊響起煙花炸開的聲音,才回神。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