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可不知道那對男女去搬救兵,又享受了一次上一世被人照顧的日子,沈家家境不錯,祖上做絲綢茶葉生意,到了沈鈞儒這一代又開了一家吃早茶的茶樓,近年增加了一家百貨商行。
家裡有錢在唯一女兒身上是一點不吝嗇,沈家有專門的廚娘,每天換這樣的給送吃的。揚州菜屬於淮揚菜系,口味清鮮平和,鹹甜濃淡適中,因安然在養病,需要吃的清淡些。主要以菌菇筍和雞湯調變一些菜餚,如清湯面、煮幹絲、清炒蝦仁、高湯餛飩,到了這裡餛飩又有了新名字——餃面!
喝的最多的就是人參雞湯,直到安然喝得火氣上湧,流鼻血沈太太才停止了對女兒的進補。日子是美好而舒服,只是讓人膈應的是她與那對狗男女住在一個醫院,陳太太每次過來還要來看看她,每次總是欲言又止。安然根本不理會,裝作不知道。
住院第三天沈大哥便去找陳景謙談,進屋一看那倆膩歪勁就想去揍陳景謙,沈安庭將火氣壓了又壓才沉著臉問陳景謙“你是打定主意一定要休了安安嗎?”
陳景謙以前怕這位大舅哥,可現在他不想怕,語氣很堅定道“是的大哥,多謝你們這些年對我的資助,等我賺錢了那些錢一定還給你們。只是安安那裡還請大哥多多開導一番,沒感情的婚姻是可悲的,是對雙方的折磨,名存實亡的婚姻又有何意義?如果安安能同意離婚,我會對她有所補償,也會祝福她找到屬於她的幸福。”
沈安庭不怒反笑,“你給安安補償?你補償的起嗎?一個女人的最美好的五年給了你,你能用什麼補償?陳景謙,在說補償前你先摸摸自己的良心!還有你的口袋!既然想做男人你就該在你和我妹成婚前就男人起來,而不是五年後!
呵呵!原來這就是留洋回來受了教育長了骨氣的男人!”沈安庭說完邊走,他再也不想看這對狗男女。
陳景謙又羞又惱,他最不希望聽到他與沈家結親的目的,這將是他一輩子的恥辱。
“沈先生,等一下!”蘇青喊道,沈安庭根本不想離那女人,本來是探探口氣,很失望,現在他最想知道安然怎麼想的,如果安然能想開離開這樣的男人最好。
“青兒叫他幹什麼?”陳景謙陰沉下來臉,剛才沈安庭對的諷刺讓他很沒尊嚴。
“我是想問問他們花了多少錢?要不讓爹孃籌措一些——?”蘇青說的沒底氣,別看她家有些闊親戚,蘇家還是書香門第,但她家家産卻不豐裕。她能出去全靠姨母資助,在國外還虧得陳景謙幫扶,不然她的日子也不會過得那麼滋潤。
“別,咱們回來已經很麻煩姨母她們了,這錢我會還,只是需要一些時日。”陳景謙現在非常想弄到一筆錢清了沈家的“恩賜”!在他看來那筆錢就是沈家對他的恩賜,每次拿到錢他的心都會被刺痛一下。
沈安庭出了病房心裡堵著氣,到了妹妹病房馬上換了笑臉,“安安好些沒?”
“好多了,大哥!”安然是好了很多,經過丹藥的修複,身上的傷基本上都好了。
見安然情緒還不錯沈安庭坐下小心翼翼問“安安,等好了你有什麼打算?不管你作何打算大哥都支援你,就是想回家家裡也會歡迎你。”
安然看他小心的樣子不由咧咧嘴角“大哥,離婚吧!不過我想要孩子,還有咱們家拿出去的錢,既然都不想跟我過了,錢自然要還回來。”
一旁的大嫂顧青之忙拉住小姑的手“安安,真要離嗎?千萬想好了。”
安然語氣堅定,“大嫂,我想好了,既然他不想與我過了,我還賴著不走幹啥?只是回來要打擾大家了。”
顧青之一素臉“說什麼打擾?都是一家人,既然想好了這事就交給公公和你大哥他們男人去辦,你好好養身體。”
沈安庭也是這意思,“離就離吧!不過這事咱們得登報宣告一下,是他們陳家嫌棄糟糠之妻有錯在先,不是咱們沈家姑娘做了什麼七出之條的事。”
“行,大哥看著辦吧!”安然從季紅嘴裡已經知道那對男女住進同一間病房,還真是到什麼時候都不離不棄,不過這種人對她已經沒什麼影響了,以後不過是路人甲和路人乙。
第二天沈太太過來看了安然時讓她離婚的事先別著急,“既然他們想離咱們更不急,你爹讓你安然養著,什麼時候好了再出來,一切等出來再說。”
安然自然是不急,想離婚的是陳景謙,當然她一樣想離。這事誰著急誰就失去主動權,她還要看看這對男女為了達到目的能放棄什麼?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安然還在安心養病,沈家來了貴客,時任揚州議員張庚年的秘書曹鳳山。曹鳳山的到來無疑是給沈家施壓的,蘇家已經找到了張議員那裡,目的就是離婚!
“陳沈兩家都是揚州有頭有臉的,低頭不見抬頭見,既然孩子們的緣分已盡,那就好聚好散,做不成親家朋友還是要做的!沈老爺,你說是不是?”
沈鈞儒呵呵一笑“曹大人說的在理,既然陳大少爺有了更好的妻子人選我們自然不會檔別人的路,不過我女兒差點被陳景謙打死是事實,五年不聞不問是事實,停妻再娶是事實。”官再大仗勢壓人總是讓人不舒服,什麼也不說沈鈞儒覺得太窩囊。
曹鳳山臉色一沉“沈大小姐刺傷陳大公子,將蘇小姐打成小産不也是事實?家庭官司就是一筆糊塗賬,算是算不清的。張議員的意思就是相互不追究了,把陳沈兩家的事盡快了斷,以後男婚女嫁互不相幹。如果沈老爺還要追著一些事不放那麼沈大小姐傷人的事咱們也要細細追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