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還是回去了,兩邊她都要顧,何況兒子楊志鵬不定啥時候把媳婦帶回來呢。
果然安然回來就是來給兒子操持結婚的,女方是奉天的,哥哥與楊志鵬是同學又是同事,也是他們的介紹人。兩邊父母見了面,婚事很快談妥。一切按女方要求,只能多不能少。
兩人去住南崗洋房,安然便著手收拾佈置。新房安排在三樓,其餘人都搬到二樓和一樓,給小兩口留足二人世界的空間。
安然能預料到她未來的日子不會輕松,帶完自己生的接著帶孩子生的。可惜兩只紫貂已經完成了它們的使命,生命終有結束的那一刻,兩只是在安然身邊悄然沒的,就那麼靜靜窩在你身邊沒了呼吸。
安然彷佛感受到了什麼,伸手摸上去,那柔軟光滑的皮毛下已經是冰冷的身體。安然第一次為兩只生物落淚,她將它們小心收起,有機會定將它們埋進大山深處,不會讓任何動物去打擾到它們。
喜宴就在自家魯味齋辦,整個包場都沒夠用,最後將正房廂房和院子都用上了才擺開。
熱鬧是熱鬧,就是累個賊死!喝了媳婦茶,安然送上一對翡翠鐲,大兒子的事算是辦完了,下面還有兩個小的,想想都是淚!
有了兒媳婦感覺全身不自由,兒媳姚雲之上到高小又讀了兩年女子中學,畢業後在家附近做小學□□,嫁過來之後暫時就沒找工作。雙胞胎上上學,吃完就跑,兒子吃完就上班。
飯菜擺著,兒媳啥時候下來未知,你是叫還是不叫?
你問她想吃啥?她說吃啥都行,這飯你咋做?
安然伺候了幾天幹脆留在魯味齋不過去了,想清淨就去那座小院多上幾天。小洋樓那裡有兩個幫工呢,讓她們看著安排吧!
楊林能感受到媳婦的不高興,“要不在志鵬工廠附近給他們建一座院子?”
安然搖頭“如果可以倒好了,怕是他們更喜歡住洋房,沒看志鵬買了腳踏車開始跑家了嗎?”
“你就多擔待點吧,都是當婆婆的人了,跟孩子們置什麼氣?要不起陪你去吃西餐?再看場電影?”
安然一擺手“算了,你也累了一天了,睡吧!”她煩的哪是這些?她不知道接下來十幾年怎麼過?如果只是她自己想怎麼過就怎麼過,可這一大家子?
兒媳婦的懷孕讓安然又恢複到伺候孕婦的日子,兒媳婦害喜?沒問題,喝幾次營養湯什麼症狀都沒了。挑食?你說你想吃什麼吧?還有她沒有的嗎?
家裡兩個幫工跟著天天忙,親家母過來都覺得自己做不到安然這樣,她算是放心了,說起火車爆炸事件也是唏噓不已,罵了好半天小日子。
罵的時候還在後面呢,安然只提醒他們多多注意安全,將家裡的財物盡量藏起來。
“怎麼?親家母你聽到了什麼?”
“有些訊息,東北怕是不會太平了。”
“那可怎麼辦?比現在還糟糕嗎?”
“更糟糕,可能會打仗,會死人。”
親家母嚇得直抖手,“親家可有好的對策?”
“家當全在這兒能躲到哪兒?”
“就是呢!”
安然想了想“如果奉天緊張,你們不妨來哈爾濱,再不濟坐火車去歐洲。”
親家連聲應著,回去不久一家人就搬到了哈爾濱,安然將那套院子借給了他們暫住。本來兒媳家孩子就不多,兄妹倆都來了哈爾濱,沈陽也就剩下老夫妻和二兒子一家,這回都過來了。
他們在南崗建不起洋樓,只得在道外建了一個安然家那樣的院子。隨著姚家新家的完工,安然的第一個孫女也出生了。她沒重男輕女的偏見,對小孫女是真心喜愛。
姚雲之一直沒去工作,帶娃還不會帶,基本上交給安然帶。搞得安然直接給她用了避孕藥,想生孩子再等等吧!老孃可不想累成狗。
還有那兩小的,趕緊出國,在眼前晃的她煩躁。正好兩個高中讀完打算走呢,兄妹倆將莉莉婭家的老大老二都帶上了,四個人正好是伴。
羨慕地安恆家三寶直蹦躂,哥哥姐姐們都走了,以後誰帶他們玩?那倆二毛子嗎?三人趕緊捂嘴,二毛子是對中俄一代混血的稱呼,但家裡是不許這樣稱呼的,否則一定被打屁股。好在還留了兩個,不然他們好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