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琴酒的心情十分複雜。
比起什麼時候做都一樣的任務,boss的意思是優先確定彌世的安全。雖然要立刻去找,不過找到彌世並不算什麼難事。
在身上裝定位器什麼的都太過時了,琴酒確認彌世位置的東西是他的手機。
彌世這種重度手機上癮者就算自己丟了也不會扔下他的手機的。不過出於某種尊重隱私的需要,這個定位並不算精確,只能知道大概在哪個位置,之後找起來也還算方便。
琴酒帶著波本來到了定位附近,正在準備尋找時,彌世主動找上了他,這讓琴酒覺得心情很好,尤其是一上來就是這種依戀的姿態。
琴酒伸出手挑起了他的下巴,少年的臉頰上泛著緋紅,眼睛也是波光粼粼的水潤感,望著他的眼神迷茫中帶著幾分疑惑,整個人看起來無害又好控制。
體溫也比平時要高,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的溫度,讓人感覺十分的燥熱。
然而他後面緊跟著的那個男人剛剛說了什麼?
琴酒摸著彌世發梢的手一頓,有些想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提起來訓斥一番。
接著峰迴路轉,彌世久違地抱著他撒嬌,這讓他的心情又平靜了下來,甚至微妙地産生了一絲愉悅。
“走吧,我們回去。”琴酒伸手攬著他的肩膀,今天的彌世似乎特別的纏人,不過琴酒並不在乎,反倒是很喜歡他這種聽話溫順的樣子。
該怎麼說呢,就算彌世裝的很好,琴酒很清楚他絕對不是那種沒有主見的型別。正是因為他太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才知道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去爭,該妥協的時候就會妥協,是十分適合當上位者的個性。
要不是身份,琴酒都會以為boss留下他是為了當接班人。
琴酒冷淡地瞥了站在那邊的青年一眼,冷笑了一聲,哥哥?
琴酒往下壓了壓帽簷,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找到彌世讓他感覺不錯,將彌世往自己的身邊帶了帶,幹脆無視了在一旁的萩原研二,打算直接離開。
萩原研二自然不可能讓他走,眉頭一壓,用自然地語氣說道:“不好意思,先生,這個孩子是我家的。”
那個黑衣服的男人冰冷地看了他一眼,帽簷下的墨
綠色眸子中沒有任何的感情,似乎他就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蟲子,對男人來說只要用兩隻手指就可以輕易碾死。
和彌世同樣是綠色,但溫度至少要相差了四十度,冷漠又狠厲的神情就像是殺過很多人。
如此這般就更不能放手了。
萩原研二就像是沒感覺到琴酒危險的氣質,彎起眼睛說道:“真的,或者我們可以報警來處理這件事。”
琴酒聽到了可笑的詞語,咧開了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手中一重,彌世像是失去了意識般整個人靠在了他的懷中。
“安室。”琴酒冷著臉看著閉上眼睛的彌世,叫了某個人的名字。
從剛剛起就隱藏在暗處的金發青年此時才出現,他露出了陰冷的目光,朝著萩原研二走去。
將後續的事情交給波本處理琴酒還是放心的,他微微俯身將彌世抱了起來,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萩原研二的心髒一沉,看著金發青年全然陌生的表情,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了起來。
“降……”
“不要再跟著我們了,警官先生。”金發的男人穿著黑色的風衣外套,臉上掛著並不怎麼客氣的嘲諷的笑容,對著面前這位“陌生人”壓低聲音威脅道,“到此為止了。”
萩原研二的腦袋從沒有這麼清醒過,紫色的眸子中閃著看不透的複雜的光,他緊緊地抿著唇,就像是看待仇人一般瞪著那個金發男人。
金發男子的嘴角向下撇著,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了這裡,漸漸地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萩原研二也才賭氣般轉過身,等到了誰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時,他才露出了擔憂的目光,低聲說道:“零……”
……
降谷零就像是吃到了壞掉的果子一般,嘴裡發苦,甚至心裡也有種惡心感。
剛剛在看到萩原研二的時候他下意識地躲了起來,他畢業後就再也沒和他們聯系過了。不僅是因為他如今是在組織臥底,擔心給朋友們帶來不幸,也是因為自己如今這個模樣,再見到他們的時候,多少也會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