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晃伸出手,用力扭住了聖也的手腕,按在了桌子上。
“別拿那套來對付我,我不是彌世。”千晃冷淡地說道,看著聖也因為疼痛而扭曲顫抖著的手指,而那隻手的主人卻露出了微笑。
“好。”聖也笑著說道,那張臉什麼時候都十分的好看,“那麼我們現在就出發?”
太宰治的胳膊支在桌面上,反手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
眼睛盯著螢幕,僅僅四十秒的影片被他反複看了十幾遍。
他是跟著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出來的,只是他們要去見赤井秀一,到了約定的地點並沒有一起行動。
降谷零單獨去和赤井秀一接頭,他雖然被懷疑,但目前還算是組織的成員。諸伏景光負責接應他,他們也沒有那麼的信任赤井秀一。
至於被“嫌棄”的他,太宰治,則是被安排在了更外面,再次遇見了魏爾倫。
魏爾倫告訴了他彌世的事情,現在又給了他這份影片,只是來去匆匆,甚至是在路上故意撞到他後塞進他口袋裡的。
看到內容後,太宰治就明白了,為什麼來給他這個東西的是魏爾倫這個幹部,而不是中原中也。
想來此刻中也正在發怒吧。
從指縫裡洩出一絲笑意,太宰治的眼神卻無比的陰冷。
四十秒的影片並不長,僅有開端被按在少年手背上的煙頭,還有最終醫生離去後滿房間的血跡,中間的過程全被剪掉了。
太宰治是極其擅長審訊的,只要到了他的手下,就沒有說不出來的秘密。他當然也知道怎麼讓人最疼,什麼是無法逆轉的傷害。
中間省略了什麼他再清楚不過,右上角的時間角標顯示時間過去了幾個小時,再加上彌世的特殊體質,有些東西他都不願意去細想。
想得太清楚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雖然現在已經可以算是失態了。
他怎麼敢做這種事?
太宰治的第一反應和聖也幾乎是完全相同的,他看中彌世,一直把他帶在身邊養著,無論什麼時候都能得到第一手訊息。
他是想過放任彌世跌落谷底,脆弱到無法自保,只能依靠著他來尋求他的幫助。
但彌世並不是那樣的人,到後來他也有些下不了手,覺得就這樣下去似乎也不錯。
一之瀨看似做了他想要做的事情,和他的想法完全是背道而馳的。
手機螢幕上的影片又一次播放完畢,太宰終於沒有點重播了。畫面定格在最後一秒,少年懨懨地禁閉雙目,氣息奄奄地靠在座椅上,身上遍佈著血跡,帶著一絲純潔的墮落感。
這個詞與他毫不相配。
太宰治忽然産生了一種想要幹嘔的沖動。
至少不能是在這種地方、不能被這種人。
身邊的手機響了很久,太宰治終於大發慈悲地拿起了手機,螢幕上顯示來電者是松田陣平。
——這家夥也討厭極了,但是彌世喜歡他。
“是我。”太宰治簡潔地表達了自己的身份。
松田陣平語氣略有些急,他壓低了聲音似乎是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找到了。】
“你願意和我一起跳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