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汐也沒有想到,一切會發生得那麼快。
就像他沒有想到,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已對“煊陽郡主”動心之事,卻被舅父先行察覺。
舅父擔心,“煊陽郡主”會成為自己的女兒登上後位的阻礙,於是,在元汐反應過來之前,率先下手陷害大將軍謀逆,誘使朝中多位大人聯名上書,揭發鎮遠將軍的惡行,屠其滿門。將昔日功績無限的鎮遠將軍打入大牢,並誅殺了煊陽郡主。
“河馬?......動物園裡的,那個?”
陸澤的話,突然就把我逗笑了。
然後,笑一點點僵在臉上,其實我沒想到,有一天我在聽到從另一個人口中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我會笑出來。
“不是,河馬是我們班的另一個同學。”我要很努力,才能夠裝作紋絲不動,說出這些話來,這對我來說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所以這個同學,做過什麼讓你覺得受到傷害的事情了嗎?”
陸澤的眼睛是看著我的。
我的眼睛卻是盯著小白的。
“都說,他喜歡我。”我說,“剛上初一的時候,我們被分在一個班。好像每個班都這樣,有幾個抱成團,學習不好,但是在同學眼裡會有些怕的學生,他們就像是......最接近社會人一樣的,混混。可是......”
“沒錯,我記得我們上學那會兒,也有這樣的學生。他們的本性並不是特別壞,只是比較高調,比較張揚,會在同齡人面前表現出自己不一樣的感覺。”陸澤說。
我點頭,他正好說出了我想說的話。“對,我也是這樣覺得的,感覺上他們不是那種特別壞特別狠的人,但是......”
“那這個叫河馬的同學,是別人送給他的外號嗎?他也是這個團體裡的一員,那他們叫他河馬,豈不是說他的樣子......”陸澤點了點小白的鼻子,小白伸出爪子按住了自己的鼻尖。
我也笑著,“其實我知道,他不是那種壞的學生,只是和他們走得近。但是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的......他們那些人就開始,開我的玩笑,說,他找我......”
“你害怕?”陸澤問。
“嗯,害怕。”我想到那個時候,依然覺得害怕。“害怕,所以就一直躲著。可是沒完沒了的,他們一直鬧,甚至給我起外號,他們喊我......文嫂。一到下課的時候,就有人起鬨,說他找我......”
“......看來這個男同學,沒什麼戀愛的經驗。嚇壞了他喜歡的小姑娘。”
陸澤的話總是很溫柔。
可我知道,事情並不是這樣簡單的。
“我對於他們來說,更像是一個玩笑。他們鬧我,笑我......後來聽說他喜歡我們班的另一個女孩了,我覺得我終於鬆口氣了,但是......噩夢還沒有結束......”
我用噩夢來形容我那時候所記得的一切。
“文嫂,文嫂,文嫂......這個稱呼,伴隨了我三年。每個這麼叫我的人,都多少有欺負我,排擠我的意思。明明我沒有做什麼,卻成了大家惡作劇的物件,被欺負,被排擠,被孤立......”
“那,柯南是在,河馬之前?”陸澤問。
我點頭。“是。兩件事情莫名其妙地攪在一起,我覺得我很冤枉,可是每件事似乎都和我有關係,我又撇不清。所以在之後......之後,直到現在,我都不喜歡和人接觸,也害怕當自己走過去的時候,有人會在我背後議論。我害怕他們在說我,我害怕......他們又叫了那一句......”
陸澤看著我,他讓我覺得,他似乎在心疼我的經歷。
他似乎在想要找到更合適的話來安慰我。
對於他們來說,我只是一個玩笑般的存在,可對於我來說,那三年的傷害卻是不可磨滅的。甚至連老師都不站在我這邊,連老師都認定,是我惹出來的事情。
明明對我來說,只是因為我喜歡了一個男孩子,然後被另一個男孩子喜歡過。
卻成為了,我被孤立三年,欺負三年的理由。
直接導致了初中三年的痛苦經歷,使得我即使在畢業多年後,依然害怕和異性有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