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還有別的要求嗎？她們店裡招人，底薪1500加提成，只要你用心點的話，吃住都不用自己花錢，每個月也能賺2000多，自己都可以攢下來。對你來說，這樣的工作怎麼樣？”杜阿姨開出的條件很好了。

包吃包住，每個月還有1500的底薪加提成，就像杜阿姨說的，好賴賣賣東西，一個月2000也是有的。對琳琳來說，的確很好了。

“可是我......沒什麼經驗。”琳琳有些膽怯。

“沒關係，賣東西要什麼經驗。你以前不也打過工嗎？賣衣服和賣其他的東西沒什麼區別，你多看看別人怎麼做的，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杜阿姨說。

“那......我只是高中畢業，人家不會......”琳琳介意自己的學歷，認為杜阿姨朋友的店不會聘用自己。

“放心，我會和她說一聲的，你那麼可憐，相信她不會無動於衷的。”杜阿姨打了保票，願意賣個面子給朋友，幫助琳琳找到工作。

“......那好吧，那真是謝謝您了。您告訴我，那家店在什麼地方，等我出院了就去看看。”琳琳對杜阿姨的“感激”，莫名讓人覺得有些生硬，像是對杜阿姨的安排有些不滿。

“不用了。你的情況並不嚴重，輸完這瓶就可以走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下我們順便送你過去，然後我們再離開。”

杜阿姨的語氣，就像是對這件事決心管到底了。

琳琳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面無表情地謝了杜阿姨後，就躺在病床上一言不發了。

她輸的那一瓶很快就輸完了，總共用了不到一個半小時，如杜阿姨承諾的那樣，琳琳出院後，我們就陪著她，去了杜阿姨朋友的店。

那是在步行街裡的一間獨立門店，屬於是做中高階品牌服飾的，杜阿姨和她的朋友打過招呼以後，她的朋友就答應讓琳琳留在店裡幹活了。我們和琳琳告別後，從店裡出來，杜阿姨問我，“雖然在人家背後議論好像不太好，但是你有覺得那個女孩怪怪的嗎？”

“有一點。”我確實感覺到有一點。

“小文，你很善良，但是你要記住，你的善良要先保護自己。不要因為對方可憐，就盲目輕信對方，有時候很多人都在利用對方的同情心，因為他們知道，一段悲慘的經歷會博得對方的同情和好感，幫助她們達成目的。這個琳琳沒有要錢，但是她提出的請求更過分，你平常就是一個人在家待著，可千萬記得，不能輕易把陌生人帶到家裡去。”

杜阿姨囑咐說。

杜阿姨當時是聽到琳琳拜託我收留她，才會站出來替我解圍的。也許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發現琳琳不太對勁了吧，才會轉而給琳琳介紹了這個工作，好讓她沒辦法再以那樣的藉口，求我收留她。

“杜阿姨，”我對我自己很失望，“我是不是特別笨。”

杜阿姨聽了我的話，稍微有些許愣神。繼而，微微一笑，正色道。“你不是特別笨，特別笨的人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反省自己，找到自己的問題所在。小文，其實你很聰明，只是你把自己關在自己的小圈子裡，不願意輕易嘗試走出來看看，你對於圈子外的世界瞭解的太少，所以錯估了人心而已。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你善良以對的，你可以保持善良，但是記住，善良的前提是，不能威脅到自己的利益。你的好，得有個界限，什麼是可以做的，什麼是不可以妥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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