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反應......就是沒什麼反應的意思啊。”我說，“就是因為我說完之後，他也沒什麼反應，所以我才不明白，他到底是聽出來了沒有。”

“那這個沒什麼反應就是......其實你說完了，但是你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嚮明宇好不容易才理解了我的邏輯。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這，你說了，但是他......”他認認真真的在分析。

“你們都是男生，你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嗎？”我問他，把希望都放在了嚮明宇身上。

“我們就算都是男的，也不見得我能完全理解他的心思啊。”嚮明宇說，“大哥那個人，看起來就很腹黑，我怎麼可能猜得到他的心思呢。不過啊......我是這麼想的，他那麼聰明一個人，還是律師，加上他對你的瞭解，肯定能聽出來你的意思，但是呢......”

我幾乎屏住了呼吸，在等他的一句但是之後。

“他沒有任何反應......”嚮明宇在琢磨著林若弈為何沒有反應這件事，“有這麼幾種可能性啊，第一，他在聽完了你的話以後，很驚訝，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覆你，所以他沒有任何反應，他是想要慎重思考以後，再給你一個答案。”

“不知道怎麼回覆我？”我想來想去，覺得確實有這樣的可能性，我和林若弈做了將近二十年的兄妹，突然之間我告訴他，其實我喜歡他，他當然會覺得很意外吧。“那......如果你猜測的是對的，你覺得......他會突然間感到驚訝，然後沒有回覆我，會不會是因為......其實他對我沒有那樣的感覺，所以他只是想回去考慮一下，然後想想怎麼跟我說才不會傷害我呢？”

“......”嚮明宇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傷我自尊心，“這當然是有可能的，不過你凡事也得往好處想想，說不定他也是喜歡你的，只不過還沒有想過對你的感情到底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所以當你突然告訴他，其實你喜歡他的時候，他懵了，他發現心裡對你的感覺很複雜，所以他要好好想想對你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這，你得給他時間啊。”

很複雜？對我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聽了嚮明宇的解釋，我反而更沒自信了，總覺得林若弈想清楚以後，會拒絕我......

“是嗎......”

“還有第二種可能的，”嚮明宇說，“比如，他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像他們這種職業，肯定時時刻刻的腦子裡都會在想一些事情的吧。說不定你當時跟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剛好走神兒了呢，就沒有聽到你的話......你好好想想，他當時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

林若弈當時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

我仔細回憶著......“我當時，沒敢去看他。而且當時我們坐的那個位置......他是看著窗外雪景的......但是我覺得，他好像是在笑......”

“笑？怎麼樣的笑？”嚮明宇問，“笑也是分很多種的，如果他只是漫不經心的笑，眼神也不動的話，說明他當時可能真的沒有聽到你的話，是在想別的事情。或者，比較尷尬的笑？不知所措的笑？還是比較低調的笑？”

“笑也分這麼多種的嗎？”我表示十分懷疑，畢竟......我沒有很在意，林若弈當時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笑。

“那當然了，不同的笑，說明他心裡對於這件事不同的態度啊。態度不同，那結果肯定不一樣......你好好想想，他到底是什麼樣的笑？”嚮明宇分析說。

“他，他就是......很普通，很平常的笑吧。”我實在記得不多了，當時我就很緊張，所以沒太敢去看林若弈的反應。

“出聲了嗎？”嚮明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