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非常快樂。
黑衣組織的中流砥柱琴酒先生如今仍舊兢兢業業地一人打了幾份工,恨不得把一天分成四十八小時。咒術界的淺川君蒐集了相關情報,而身為黑衣組織核心成員的琴酒則將這些情報傳送給‘那位先生’,所謂的準二級咒術師並不能靠近咒術界的核心,但boss對琴酒提供的情報十分滿意,畢竟對他來說,這是從零到一、堪稱質的飛躍。
曾經成功製作出一柄偽咒具的麥卡倫試圖將1.0版本進行升級,至今仍在實驗中,只可惜進展緩慢,而本應常駐美利堅的貝爾摩德卻難得來到日本,甚至向琴酒發起了共同調一杯馬提尼的請求。
被當事人鄭重且嚴肅地拒絕了。
不要隨隨便便逗弄年輕人啊,貝爾摩德。
黑衣組織的中流砥柱難得迎來空窗期,而本職自由作家、兼職咒術師的淺川君也多有空閑。但是淺川君不愛出門,更別說離開棲身的住所去其他城市遊玩了,他在半年前從曾經居住的公寓頂層搬走,另選了遠離城市中心的鄉下當住處,周圍鮮有人煙,很方便他遠離社交,過上愉快且悠閑的生活。
更方便他放飛自我。
事先宣告,琴酒是個酷哥,表裡如一那種。
“所以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或者說你想要什麼?”
被質問的感覺不算好,但琴酒對此習以為常,他的表情甚至沒有一絲變化,甚至給臉上寫滿了惶恐的女孩兒遞了一杯咖啡。
“我不介意你進行自我評估,”在黑衣組織內部被公認最為冷酷無情的殺手先生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概念,“比如說你需要付出什麼來換取活下來的可能性。”
“哈?!對美少女就這樣無情嗎?!”被詢問的少女氣鼓鼓地拍桌子,“好歹妾身也是星……不對,”她像是察覺到了關鍵詞一樣,頗為狐疑地詢問道,“你不會也為了星漿體而來吧。”
“不然?”琴酒面色平淡得像是沒有被質問一樣,“你的價值僅限於此了。”
最初的交集過後,琴酒一直沒有斷掉和伏黑的聯系,他用一大筆錢換來了一位金牌陪練,從而跟對方産生了更深層次的交集。不算友人,卻也足夠緊密,所以在知曉對方接取了盤星教發布的任務之後,他就用更多的報酬跟伏黑做了交易。
當然,天與咒縛也不是什麼遵守僱傭規則的好好先生,有好處的事兒,他當然不會拒絕。
於是咒術界的根基天元大人未能在星漿體身上完成同化、身為本代星漿體的天內理子被伏黑帶走、盤星教的目的達成——雖然只達成了一半。而伏黑甚爾選擇找一處安全的地點暫且躲避——並不是懼怕即將到來的危機,只是因為咒術高專的特級咒術師五條悟和夏油傑正在追殺他,而他討厭麻煩。
而星漿體天內理子和她的看護者黑井美裡成為了交易的內容,琴酒付出錢財和一部分額外的代價,換來了和咒術界有關的重要人物。
琴酒向‘那位先生’報備過後,得到了充分的自主權——時間是可以改變人類情感的良藥,琴酒在頂頭上司心中的可信度又上升了一個臺階,可喜可賀。
當然,黑衣組織的boss想要迫切地探明和咒術師有關的奧秘,他甚至想要將天內理子送去實驗室進行解剖,卻被琴酒拒絕了,理由自然是咒術的構成在普通人眼中十分神秘,天內理子雖然是可以和天元同化的體質,但本身卻沒有一點咒力,如果僅僅作為實驗材料,所能得到的收益遠遠低於付出,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所以現在琴酒再次擁有了一個長期任務,即為觀察天內理子並解析她的體質和更深層次的奧秘。
“風頭過去之後我會派人將你帶到國外,安全性也能得到保障,”琴酒等到理子的情緒平複一二後才繼續開口,語調也比剛剛和緩了一點——當然,在別人聽來仍舊是冷酷過頭的意味,“你的命很重要,”他的聲音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瞬,“別想著逃跑,也別想著去死。”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只剩下惶恐不安的少女蜷縮在角落裡,啜泣聲微不可聞。
十餘年前,琴酒剛剛被賦予代號,‘那位先生’讓他去給研究所的研究員打下手,而那些人的主要工作是把叛徒、敵人、底層人員或是黑戶當做可消耗材料試藥或成為人體標本。
彼時琴酒在boss面前經歷了不適、疑惑和習慣的心理狀態轉變,他堅信這一切是為了更高的利益和目標,並且在研究所如魚得水。可那些只是表象,他無數次在無人監視的時候失眠、噩夢,無數次嘔吐到無法站立,想要帶走那些瘦骨嶙峋的‘實驗品’們,卻因自己羽翼未豐未能實現。
如今他獲得了更高的信任度和話語權,天內理子不是他保下的第一個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