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憑本事吧。”淺川為此事蓋棺定論,“淺川朝矢擁有自己的交際圈和生活軌跡,他們應該不會發現什麼破綻,但是……”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頗為興味地笑出聲來,“我期待他們查出更深層次的情報。”
淺川君和他們之間擁有資訊差,但他並不介意這群人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事實上,‘淺川朝矢’這個人是存在的,他從出生到現在的生活軌跡都十分明顯,但就是這樣一個人與他們産生了交集,那之後會發生什麼連鎖反應,就讓人無法預料了。
果不其然。
松田陣平自然是沒放過降谷零,他扯著對方去了罕有人至的小巷,兩人對視許久卻一言不發。片刻,松田陣平才嘆了口氣,道:“我不會讓你為難,你只要告訴我,現在的你,還算安全嗎?”
松田陣平不是擅長關心他人的型別,但此時此刻,哪怕他仍舊沒有摘下墨鏡,也讓降谷零感受到對方的確是在擔憂,如此……也就夠了。
“很安全。”他認真地回應,“你知道我的性格,在那種地方不說遊刃有餘也相差不遠,不要擔心我。”
“那……”松田陣平略有些遲疑,“我是說景光。”
降谷零看了看不遠處站在巷子口的綠川瞬,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這事兒,你要問他自己才行。”
昔日友人以這種形式重逢倒也不算壞事,至少對於松田陣平來說,能夠看到許久不見的同期仍舊好好地活在世上就已經很值得慶祝了——哪怕對方成為了臥底,沒辦法走在陽光下,無法見到家人,甚至拋棄了自己的姓名,但只要活著,就是幸運。
而不出安井純一所料,幾人在重逢之後皆對淺川朝矢進行了調查,身在爆破班的松田陣平查到的資料最少,只知道對方是自由職業者,似乎還出版過什麼書籍、而綠川瞬,也是諸伏景光所能查到的多了一些,除卻最基本的訊息,他查到了淺川朝矢居然是黑衣組織的外圍成員,當然是那種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型別,起因只是誤入了由組織掌控的公司,當他想要離開公司的時候,一切為時已晚。
至於對方所做出的犯罪行為……?很顯然,身為連嘍囉都不算的路人,對方的履歷十分幹淨,犯罪記錄是0。
而身在黑衣組織的降谷零又查到了一個更為重要的訊息——當然,這其中有和他們重逢之後恢複了聯絡的、加入了特殊對策部門的萩原研二的功勞。
“啊,那個人……是在咒術界登記在冊的一級咒術師,我倒是沒跟他打過交道,但同僚說對方的實力很是強大。”萩原研二說,“不過我認識他的聯絡人平等院和真,私下裡可以替你們打探一番。”
於是關於淺川朝矢的拼圖越來越完整,幾人大致拼湊出對方的身份和生活軌跡——淺川朝矢,現年28歲,混血兒,自小生活在福利院,銀發似乎是某種基因病的性狀,這大概也是對方被遺棄的原因之一。
他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大學,畢業之後就加入了某公司成為了銷售部的部員。可誰知道那公司是黑衣組織旗下的洗錢部門,在某日下班時,淺川朝矢因捲入了兩個□□的械鬥而受傷,醒來後被告知救他的人是組織的一員,作為交換,他也必須要加入組織才行。
就這樣,淺川誤入了犯罪組織難以脫身,但他並沒有什麼犯罪的天賦,之後也就一直呆在那家公司,直至三年後離職。
那之後,大概是組織內部的人也沒興趣關注這樣一個小嘍囉,故而淺川安穩地生活到了現在,所謂的加入犯罪組織似乎更像是一場夢。
而成為咒術師的契機是在某日下午,對方看到了咒靈,費盡心思將其消滅,那之後,平等院和真就找上門來,對方就此成為了一名咒術師,直至如今。
“啊,聽說那人還是什麼暢銷書的作者來著,要買來看看嗎?”
私下裡,降谷零聯絡了仍舊是綠川瞬身份的諸伏景光,“也許會發現一些端倪呢。”
“也好?”諸伏景光遲疑片刻,也如此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