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萬。”
賀昶沉默。
“我知道你一個學生,現在手頭肯定沒那麼多錢。但是你可以打張欠條,分期彙給我們。等你出了社會你就有能力了,再加上賀家的幫扶,相信這兩百萬對你來說也不算很難接受吧?”
賀昶心裡飛速換算著數字,假設他和那個素未謀面的哥哥按照月城當地的最低生活標準按比例支付親生父母的贍養費用,再按照我國人口平均壽命進行計算,倘若這對夫妻活到八十歲,那賀昶只需要支付不到三十萬的費用。
兩百萬?他們怕不是活在夢裡。
賀昶早就想好了對策,對他們這樣貪婪無恥的下作行為非但沒有生氣,還一口答應下來。
“爸爸媽媽給了我生命,我孝順你們是應該的。不過我手頭確實沒有那麼多錢,等我回頭和賀家商量商量……”
男人急吼吼地打斷他:“不行!不能讓賀家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們一家三口的事情!”
“為什麼?”
他們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剛回來月城的時候,他們就企圖聯系賀昶,卻被賀家掃地出門。賀老爺子在月城經營了那麼多年,商會會長的頭銜可不是白混的,地頭蛇一打招呼,這段時間他們連個零工都找不到。
倘若再被他們知道他們來騷擾賀昶,不僅吃不了兜著走,還很有可能被趕出本地。
男人是覺得自己和這小子是血肉至親,賭賀昶不會真的會放任親生父母流落街頭,所以才鋌而走險。
沒想到這過程出乎意料地順利,他怎麼可能讓到手的飯票飛走?
“老爸讓你做什麼你做什麼就是了,問那麼多幹什麼?而且估計被賀家知道你和我們有聯系,他們會心有芥蒂吧。你畢竟是我們的兒子……”
“好吧,那就都聽你的。”
“我等你好訊息。”
嘟嘟嘟。
電話結束通話了。
賀昶結束了錄音。
他收回手機,點開微信,發現剛才那個號碼給他發來了好友申請。
他面無表情地透過了驗證,對緊接著而來的寒暄和“想念”不置一詞,也不予回複,在眼看他們逐漸失去耐心之際,再傳送一些狀似乖巧溫順的附和。
就這樣任憑他們的希望逐漸膨脹,變大。
像窗外炫目的光暈一樣。
賀昶深深地吸了口氣,先是給賀父賀母發了一些最近拍的照片,在得到他們發來的大拇指以後,心裡稍微鬆快了一點。
想到照片,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兩天沒有巡視祝希的社交媒體了。
雖然祝希是私密賬號或者設定僅好友可見,但是因為他和祝希是互關,所以她發了什麼賀昶都能看見。
盡管她很少發自己的照片,但賀昶就是忍不住想看,同一條動態看了一千遍了也還是會點開。
他慶幸開發商沒有設定訪客記錄和具體的瀏覽次數,不然祝希就會發現貌似很多瀏覽量的動態其實來來去去只有一個觀看人數。
他先是點開了朋友圈、微博和抖音,發現沒有任何異常以後,又開始轉戰小紅書、豆瓣和ig。
風平浪靜。
他有點失落,但是又有點竊喜。
這說明祝希最近的情緒很穩定,生活也很充實,平靜到沒有什麼特別。
這平靜指的不僅是她自身,也意味著她的生活裡沒有出現什麼新的人來打擾。
賀昶總是視奸祝希,就是為了防止她認識了什麼人,自己卻無所察覺。
畢竟現在網路太發達了,想要交友只需動動手指頭。
他一邊為祝希不發自拍而感到可惜的同時,又慶幸這樣就沒有男的會去私信她了。
雖然不能夠杜絕她認識新男人,但好歹認識的數量和機率從某種程度上減少了。
賀昶靠在圍欄上,把她常發的那個平臺之前發的動態又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