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事態發展超出了她的想象——這人根本不是可以玩弄的型別。
恐怕她再不解釋,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他就會死死地咬著自己不放。
更重要的是,在這樣濃鬱的在乎面前,祝希沒辦法獨善其身了。
她感覺自己被他的一舉一動所帶動著,被牽扯到他的心髒裡去,裡面每一道通往他思緒和情感的小徑都變成了他們的共同血管,賀昶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都開始給予她感同身受的拉扯感。
他的氣息籠罩住了她,將她帶向他一個人的森林。
“你等等……”
門開了,兩個人幾乎是擠進去的。
關門聲落下的瞬間,甚至連開燈的時間都沒有,祝希就反被捕獲。
她驀地明白自己小瞧了這次的獵物,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易馴,但是卻不代表沒有攻擊性,甚至動機和目的都超出了她的預料。
激烈的吻接二連三地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如果吻過的地方有印記,祝希估計自己整張臉都已經被打上了名為“賀昶”的標簽。
他的體溫燙得嚇人,卷進自己口腔裡舌頭更甚,像炙熱巖漿,淌入她的腹地,將祝希的所有冷靜自持夷為平地,變作為他心軟的小河。
“賀昶……”
她再怎麼叫也沒辦法阻止他的下移,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不再滿足於五官和肩頸的親吻,開始手忙腳亂地脫她的衣服。
玄關很冷,四月份的京都還持續著並不溫暖的體感。
室內一點暖意也沒有,這意味著賀昶很早就出門了。
他是從外面回來了,還是一直在她家門口等?
祝希腦子裡飛快地掠過這個問題,卻很快因為被他舉起來抱到櫃子上而回神。
她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眼睜睜看著黑暗裡那顆蓬鬆的頭顱陷入她的腿間。
“我還沒洗澡,你不能……”
他卻痴迷地想要汲取她的味道。
…
把祝希的衣服丟進洗衣機裡,賀昶放了五顆洗衣凝珠。洗完了還不滿足,還要用柔順劑再覆蓋一次味道。
臥室開著臺燈,在整個昏暗的房子裡像螢火蟲的尾巴一樣吸引著人靠近。
但是他卻只能望著那扇門,站在陽臺外,靠著嗡嗡轉動的洗衣機發呆。
他以為祝希會生氣,但其實祝希在做和他同樣的事情——發呆。
她趴在床頭,託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什麼也沒穿,赤裸地蜷在他今天剛曬過的被子裡。
祝希低下頭去吸了口氣,感覺還能聞到陽光的味道。
她揉了揉有些打結的頭發,看了眼垃圾桶裡打結的避孕套,看著裡面的量,還有心情想:他自己沒做。
想到這裡又忍不住心軟,即便有那麼一會兒生了他的氣,但是誰會不為一直等自己回家的狗狗而動搖。
不過祝希覺得他們還是得談一談。
因為她已經告訴過他她今天要去見一個人,只是沒有說是男人。雖然晚歸、沒回資訊和沒有及時解釋是她不對,但是賀昶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
大到……祝希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裝的了。
她不是沒有遇到過表演型人格,這樣的人總喜歡裝出一副很在乎你、用情至深的樣子,以此來魅惑另一半,讓其沉淪。但其實心裡毫無波瀾,在另一半表現出非他不可的著迷以後,反而會感到厭倦。
祝希不知道賀昶是不是這種人,雖然覺得他不像,但是考慮到他是第一次談戀愛,所以不小心用力過猛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