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拘束器!”
耳邊嗡嗡作響,單無綺頭暈欲嘔。
她覺得頸上彷彿戴著一塊滾燙的烙鐵。
但突然間,單無綺脖子上的重量變輕了。
身邊嘈雜的聲音一瞬間消失了。
頸上的重量消失後,單無綺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她睜開一隻眼:“你們……”
她看到了眾人警惕的眼神。
她坐起身。
眾人齊齊後退,又不約而同地舉起槍。
單無綺愣了一下。
她下意識撫摸脖頸。
空的。
單無綺猛地低下頭。
地上,黑色的拘束器仍有餘溫。
它碎成了許多塊。
單無綺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失去狗牌,她將無法在人類世界繼續生存。
她是一個異種,盡管保留了人類的意識,但又有誰會在乎呢?
單無綺看著自己膝上的雙手。
她的雙手還沒有徹底恢複,幾根細小的觸手像畸生的肉芽,幽藍的鱗片覆蓋其上,和人類毫不沾邊。
我終於要死了嗎?
單無綺想道。
單無綺垂著頭,神色黯淡。
一個人輕輕走到單無綺身邊。
她握住單無綺異化的手:“對不起,我們不該懷疑你。”
單無綺抬起頭。
是阮禾。
調查司中,阮禾的存在感一直都很低。
盡管安多尼和阮禾的性格都很溫和,但比起強壯的安多尼,個頭小小的阮禾彷彿一棵柔軟的青草,在爭奇鬥豔的花圃中,尋常人很難發現她的存在。
即使壁外調查中,阮禾也沒有展示任何攻擊性。
她在團隊中充當記錄員的角色,小小的記錄本上,寫滿了沿途收獲的資訊和情報。
“阮禾,你小心……”莊修文出聲提醒。
“她不是異種,她是人類。”阮禾的語氣依然溫柔,卻無比堅定,“我明白,我是調查司資歷最淺的一個,我無法準確地辨別人類和異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