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單無綺在腦中喝令。
“我的孢子……我的孢子!”零的聲音一瞬間憤怒至極,“它的氣息怎麼這麼微弱……卑鄙的人類,她怎麼敢?!”
單無綺掏出手槍。
零的失控超出她的預期,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單無綺身後。
“單姐?”阮禾揉著眼睛,睡眼朦朧,“你怎麼在這裡?”
門內外,零和阮女士同時安靜了。
單無綺的右手握著槍,手心有一點濡濕。
單無綺輕聲道:“我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媽媽的提燈在這兒,她一定在裡面哄他們。”阮禾咕噥道。
阮禾推開門。
阮女士坐在床頭,覆滿鱗片的雙手已經戴上手套。
“媽媽,”阮禾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沒睡醒,“是誰在哭啊?”
“……是艾米麗。”阮女士答。
“您去睡覺吧,我來照看他們。”
“沒關系,你先休息。”
在阮女士的勸說下,阮禾打著瞌睡離開了。
單無綺站在門外。
那盞提燈仍放在門口。
柔和的燈光下,阮女士的輪廓格外朦朧。
她坐在床邊,低垂著頭,安靜地凝視熟睡的小孩子。
單無綺開啟保險栓。
腦袋裡,零尖利地吐出一連串摻雜著異種語言的髒話。
“卑鄙的人類!”零瘋狂輸出,“我異種粗口要把你大卸八塊!我的孢子!你異種粗口對我的孢子做了什麼?!”
“閉嘴!”單無綺冷聲道。
隨後,單無綺將槍口對準阮女士。
“我們談談?”單無綺問。
阮女士盯著單無綺漆黑的槍口。
月光撒上阮女士格外蒼白的臉龐。
遮面的細格黑紗下,那雙不純藍的眼眸,一瞬間變成了瑰麗的紫色。
“好。”阮女士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