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森停在教室門口。
陽光將喬納森的影子拉得很長,一直延伸到閻銀華的腳下。
喬納森抬起頭:“說。”
閻銀華問:“你的理想還長存嗎?”
喬納森沉默。
他聽到了遙遠的槍聲。
這次思想考試,是洗牌前的最後一次站隊。
他沒有向舊勢力搖尾乞憐,也沒有向新勢力獻媚討好。
恍惚中,喬納森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年輕的他眼中,未來有無數條道路,但年老的他回首過去,看到的道路只有一條。
年輕時射出的那枚子彈,在二十三年後,終於正中他的眉心。
砰!
閻銀華聽到了一聲槍響。
喬納森倒地,腦後溢位一片血泊。
薩摩逆光站在門口,高舉的右手中,槍口冒出一縷白煙。
薩摩放下手:“謝謝你拖住他。”
“不用謝。”閻銀華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薩摩揮揮手。
特情司黨員收走屍體,打掃血跡。
閻銀華垂眸看著門口,一分鐘前,那裡還躺著喬納森的屍體。
“這只是個開始。”閻銀華道。
“是。”薩摩道。
二人一坐一立,沉默相對。
“你和她……也會變成這樣嗎?”良久,閻銀華輕聲問。
薩摩眨了一下眼:“什麼?”
“……沒什麼。”閻銀華擺手,“你先走吧。”
薩摩點點頭,帶著下屬離開。
閻銀華一個人坐了很久。
直到夕陽西下,血紅的霞光披上閻銀華的肩膀,他抬起手,摘下假發,猶如摘下禮帽,將假發輕輕按上心口。
敵對立場下,沉默就是認同。
——你的理想還長存嗎?
——嗯,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