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

姚窈的公寓是兩室一廳的佈局，客廳裡擺著博物架、茶幾、布藝沙發等傢俱，還有一扇大的落地窗，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屋內橘黃色的牆面映著日光，像是融化的糖漿塗抹上去的。

溫以寧站在博物架前，目光被一對手捏陶泥小人吸引。

並不是精緻的大師之作，無論是人物的整體，還是如衣帽之類的細節，都可以看出捏出這兩個泥人的人技藝之生疏，甚至大機率是一個初學者。

姚窈端著茶出來，就看到溫以寧站在博物架前，而她的金毛可樂就蹲在她的腳邊，走近了，才發現她是在看博物架上的那一對泥人。

姚窈有些難為情：“是不是很醜？”

“不會，捏出了神韻。”溫以寧看她，“是你和青野學長吧？”

姚窈點頭：“嗯。”

姚窈指著女生泥人：“這是學長捏的。”

小禮帽，紅圍巾，蘋果一樣的臉龐，靈動的一雙黑眸，一個泥人姚窈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很可愛。

溫以寧微微一笑：“捏得真好。”

姚窈為溫以寧的認同感到開心：“是吧。”

對比起徐青野捏的，姚窈覺得自己捏的太醜了。徐青野比她捏的小人好看多了，但是徐青野卻把她捏得很好看。

當時，她才剛加入戲劇社沒多久，學生會組織了一次破冰團建活動，帶著大家去了南郡的一個小鎮，這對泥人就是她和徐青野在小鎮上的一個陶藝手作工坊製作的。

她是第一個注意到那家陶藝手作工坊並躍躍欲試的人，但戲劇社的其他人比起陶藝，對其他遊戲更感興趣，所以並未停駐就徑直走了，最後，還是徐青野看出她戀戀不捨，拉著她走進了那家工坊。

溫以寧和姚窈走到沙發坐下來，可樂也跟著蜷臥在她們之間，溫以寧瞧見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小小的金毛被摸得舒適，溫順地閉上了眼睛。

溫以寧漂亮的眸子裡笑意盈盈：“好乖。”

可樂是姚窈養的一隻金毛，因為犬齡不過兩個月，所以體型還是隻幼犬的模樣。

因為犬齡小，可樂還不會吠聲，也一點不怕人，姚窈剛搬來這裡的時候，它有一回甚至溜進了徐青野的公寓。

但徐青野似乎很喜歡可樂，不僅不以為忤，後來遇到她牽著可樂在樓下花園散步，還常常會陪著她一起。

茶幾上放著一本舞臺劇劇本，姚窈見溫以寧注意到，便主動說道：“是裴回學長演的舞臺劇的劇本。”

溫以寧微怔：“裴回？”

“裴回學長沒有和你說嗎？”姚窈見溫以寧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的模樣，也有些意外，“青野學長是這出舞臺劇的導演，裴回學長也是青野學長找來的，是這次舞臺劇的男主角。”

溫以寧低下眉眼，劇本是a4紙列印，封面只簡單地寫了劇名，再無其他。

裴回確實沒和她說過這件事。

不過，他們之間似乎也沒有親近到他需要事事都和她說。

溫以寧濃密卷翹的眼睫如蝶翼翕合，她抬眸望向姚窈：“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可以啊。”姚窈說道。

溫以寧翻開劇本，是一個以唐朝國子監為背景的故事，文風可愛，開篇便十分引人入勝。

姚窈見溫以寧來了興趣，便也沒打擾她，看了眼時間，便自顧去休息了。

等到再醒來，姚窈開啟房門，只見溫以寧依然坐在沙發上，似乎沒動過，而她的腳邊，可樂翻著肚皮，睡得香甜。

姚窈走過去，溫以寧正好翻完了整本劇本。

姚窈容色驚詫：“你一中午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