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松和陳向媛推門下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陳向柏和陳向怡也過來拉自己的母親。
“媽,有事回家說,”陳向怡拉著母親的胳膊,“你越這樣我大哥越不想去咱家。”
“什麼大哥,你沒有大哥!”見人下來,陳向松二嬸高慧蘭指著陳向松,“要不是我碰著老徐婆子,我還不知道你們回來了,咋的,躲著我們呢?”
陳向松兄妹都神色平靜地看著她,她這套撒潑打滾的樣子他們從小見慣了,比這過分的都見過,她現在這副模樣對他們兄妹來說不痛不癢。
“老徐婆子是誰?”跟著下車的夏禾走到陳向松身邊偷偷地問。
陳向松:“……”
陳向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就是三奶奶,她家姓徐。”
鄭弋皺了皺眉:“怎麼這麼叫人家,一點都不尊重老人家。”
“嘖,”陳向媛打了男朋友一下,“是她叫的。”
一見陳向媛笑,幾個人還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高慧蘭頓時抹起眼淚,一邊說自己多不容易,一邊說陳向松兄妹小時候,自己和丈夫對他們多好。
八月份,村裡都忙,有忙著收大豆的,還有在自家果園從早忙到晚收果子的,留在家裡的,大多是不能幹重活的老人。人老,知道的也就多,見她這麼顛倒黑白,有的看不過眼的直接回家,也有那麼兩個平時就愛爭辯的,跟她一起憶往昔,勸她別把事做絕。
沒一會,陳向松幾個直接從故事的主人公變成了吃瓜群眾,看著高慧蘭一人大戰兩個老太太。
怕把人家老太太氣出毛病,陳向柏和陳向怡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倆老太太送回家,然後才來勸自己的母親。
此時沒了觀眾,高慧蘭也不喊了,只對陳向松說:“就算你對我不滿,但你二叔再怎麼也是你二叔,你要不怕讓人戳脊梁骨,你就別去看他。”
說完這番話,高慧蘭扭頭就走,絲毫不擔心陳向松不來。
陳向柏和陳向怡看了看四人慾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跟著母親走了。
陳向媛皺了皺眉:“她就這麼走了?”
陳向松也皺了皺眉頭,他比誰都瞭解他那對夫妻,按理說,兩人肯定要堵住他大鬧一場,可現在卻只是這麼不痛不癢地攔了回車……
“走吧,”陳向松眉頭舒展開,與其費心想別人要做什麼,不如早點離開這裡。
陳向松說走就真的要走,夏禾忍不住問:“不去可以嗎?”
陳向松:“沒事,本來就已經沒聯絡了。”
“可是你不怕被戳脊梁骨嗎?”
“愛戳就戳吧,我又看不見聽不著。”
“……”
夏禾無言以對,就連鄭弋都被未來大舅子的心理素質驚呆;心真大,也不怕人家找媒體曝光他。
臨走前,四人再次回到陳向松家的老房子,用三奶奶家的刀砸了門上的鎖,進院子裡瞧了瞧,沒人住的房子儲存的再好也有點陰森,粗略地看了一圈,幾人便還了刀往回走。到村口,陳向松又去了一趟村委,出來之後,夏禾幾人就接到一個訊息。
他把房子賣了,賣給村委當倉庫,明天就去辦手續。
“就……賣了?”陳向媛結結巴巴地問道。
“嗯,他們在做電商助農,正好缺個蓋倉庫的地方,”陳向松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妹妹,“明天過完戶,我把錢打給你。”
陳向媛說不清自己現在什麼心情,就很奇怪,賣了房子,他們就真的沒有家了。
她心裡有些惆悵,說道:“我不要,又不是我的房子。”
老家房子和宅基地使用權以前一直是陳向松爺爺,陳向松父親過世後,他二叔一直以為老爺子會過戶給他,哪想到老頭兒偏心小兒子偏了一輩子,卻在陳向松上大學那年過戶給了陳向松。
老頭兒偏心一輩子,先是偏心二兒子,後來又偏大孫子,反正怎麼樣都沒有女孩兒的事。
“為什麼不要?嫌錢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