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身形晃了一下。
嗡——
緊接著就是徹心切骨的劇痛。
“唔……唔……”他雙手捂著頭跪了下去,不可自制地叫了一聲,兩隻手指尖都在抖。
嗡嗡——
“李微,李微……我……頭疼……”
腦中全是鐵片摩擦的聲音,他急促地喊了兩聲,就脫了力氣,苦不堪言,整個人喘息著跌了下去。
李微一把撈住他,眼含淩厲,閃過一絲殺意。
那個吻。
摘下鏡片的吻,是赤誠之吻。卻也是暴漏之吻。
他一直以來怕的就是這個。
精神折磨還是□□折磨,由於性命之虞的擔憂,他毫不猶疑地替王珏選擇了前者。他只要表現得不在意他,他就沒有實在意義上的軟肋。
因為最終對抗灰鯨的那把刀還是自己,只要王珏處於無知的狀態,他就是安全的。
可見他對他五十心率如此執念,那心碎又假意豁達的模樣,讓他再沒有辦法作出精緻的偽裝。
他想抱他,想吻他,想揉著眼睛告訴他,自己的心跳自打見了你就從未平穩,決堤得自己幾乎承受不住。
於是在他面前,所有支撐他一路走下去的自制力,都轉瞬化為齏粉。
只因他想告訴他自己的心意。
原來這就是明知故犯,任性妄為。
這是他任性的第一個後果。最難解的於天羅地網之中。亡命的殺手暴漏了自己的愛人。
葫蘆摔得頭昏腦脹,一回頭看見他師傅的表情,打了個哆嗦。
“撤退,全部,馬上。”李微言簡意賅又決絕地沖對講器下令,“他在威脅我。”
作祟的,大抵是王珏腦袋裡的晶片。
灰鯨自始至終都沒現身過,卻彷彿冥冥中掌握全域性一般。
倒計時,還有三分鐘。
“席眠,你回來了?”紅別第一個發現身後的身影。
席眠趕來時,正好看見所有人這一幕,先一個箭步上去,利落而狠絕地反手扣住了紅別。
“你這是幹嘛?”紅別在地上亂掙,“你怎麼亂摸啊我靠你個臭……”
席眠掃了一眼,沖葫蘆手裡扔過去一個控制器。
葫蘆接過去一看,竟然是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