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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9】

我叫王珏。

到目前為止,在我荒廢而離譜的人生中,我那可憐的常常被□□的心髒,曾經歷過三次自我毀滅式的狂跳。

第一次是在躲衣櫃裡聽父母被殺時的慘叫,第二次是灰鯨笑眯眯地給我靜脈注射。

第三次是現在,我的主治醫生正在不遺餘力地吻我。

可我剛臭罵了他一頓。

所以這個吻似乎也不是那麼溫柔。他鉗著我的兩隻手腕,膝蓋抵著我的大腿,把我一下子推到身後的牆上,然後整個身體都壓了上來。

下一秒,整個嘴唇都被一片溫熱包裹了起來。我無力抵抗,只能發出一些無意義的嗚咽。

他粗魯而暴力地撬開我的唇齒,把舌尖送了進來,吻得很兇。柔軟的舌頭與堅固的牙齒起轉承合,刮擦吸咬,然後毫不留情地在下唇上重重地咬了下來。我疼得一震,一時間發不出任何聲音。

血腥味兒在我們嘴裡彌散開來,可他的進攻愈演愈烈。他甚至還伸出一隻手,把我奮力想躲開的下頜抬起,強迫我的嘴微微張開,接受他的所有掠奪與採擷。玻璃切口過於平整,頸間的傷口似乎還沒有唇舌上的疼,鈍刀自殺的悲哀。我用沾著我頸間血的手,倔強而虛弱地去推他,可笑的是這種時刻,我還在想他黑色的衣服不容易弄髒。可用盡全身力氣換來的自不量力的結果,反倒讓我看起來是在搭著他的肩膀,迎合他的強吻。

我彷彿嘗到了人生莫大的悲哀,有點痛苦地慢慢睜大眼睛去看他。

囊中之物,一時興起壓在牆上肆意妄為,彷彿是件合情合理的趣事。

請讓我好好看看冰冷戲謔的眼神是什麼樣的吧。是看著用以邀功獵物的不屑,還是輕而易舉就可以羞辱我的洩恨?

然而當我看向他的雙眼時,心中不止一個聲音說,錯了。

深情款款太過庸俗,死水微瀾不夠驚豔。那是一個深淵,正在注視著我的深淵。

我承認,我敗了。不論是幼稚的揣測,還是無藥可救的自尊,都在這深淵裡被肢解,一敗塗地。

我哭了。

他頓了一秒。然後用我的眼淚調味,去一遍遍舔舐他製造出來的傷口上,正源源不斷滾出的血珠。

我不想把場面弄得太過糟糕,但依舊控制不住自己。

我不僅沒控制住淚腺,還在他炙熱的親吻和緊密的肢體碰觸間失去了自我。

大腦一片空白。

手上依舊一片洇濕感。他終於不再無視我的反抗,又輕輕圈住我的手腕,沒有按在肩側,而是握著置於胸膛之前。

我早已被他吻得沒了力氣,緊接著開始頭暈眼花,我已感覺不到他是如何撩撥我口中每個角落——直到我整個人腿軟到站不穩,身體開始下滑時,他終於放開了我。

發燒的眩暈、頭部的撞擊、頸間的失血,還有不知道什麼激素在大量分泌,我在多重夾擊之中無處立身,失去了知覺。

可是倒下前一秒,我發現手上早就該風幹的血跡,還是濕潤而鮮豔,在燈光下泛著水光。

——昏迷前的王珏

密不透光的房間裡,沒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