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沒聽見，話鋒一轉，“二哥，說起來我前兩天去醫院，見到了二哥的朋友，你猜猜是誰？”

江淮懶得猜，懶洋洋地說道，“誰啊！”

“秦明昊，他好像傷得很嚴重，二哥你不知道嗎？”

江淮樂了，“我打的我能不知道？”

這人什麼情況，真把秦明昊給踹了？

江鑫樂裝作很詫異的樣子，“是他得罪二哥了嗎？以前二哥可是連他一根手指頭都不捨得碰的。”

江淮收起笑意，上前兩步，仔細審視著江鑫樂的臉，看起來倒是人畜無害，背地裡卻是心肝都爛透了。

江鑫樂也不躲，不動聲色回望。

“是啊，他得罪我了！”

“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將來，只要得罪我，或者對江家不利的人，我都會一筆一筆賬跟他們算清楚。”

江淮的神色太過認真，眼中似乎飽含殺意，江鑫樂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恐慌，江淮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知道什麼了？

不可能！不可能！

他穩住心神，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是嗎？”

江淮冷哼一聲，懶得跟他演戲，拿了鑰匙就回了市區。

當晚，他做了一個噩夢，夢裡回到了車禍那天，他沒救過來，哥哥也沒救過來。他看到江鑫樂在笑，秦明昊也在笑。

他躺在醫院裡，只能用眼睛死死地瞪著他們，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看到了爺爺，爺爺很傷心，一下子彷彿老了好幾歲。

他還看見了他爸，好似流了一滴淚，江淮沒看清，不確定是不是真的。

最後還看到了霍庭驍，男人只是站在他的床邊，什麼話都不說，眼神悲傷，一片死寂。

江淮手腳發冷，再也睡不著了，抱著枕頭望著漆黑的窗外，獨自坐到了天亮。

“早上好，賀特助！”江淮跟著走進了電梯。

“江助理早上好！”

一副職業性的笑容，江淮頓時沒了聊天的興致。

他打著哈欠，站在門口，霍庭驍還沒來，他沒有門禁密碼，也不想去別的地方。

幹脆坐在地上，歪著頭發呆。

半個小時後，霍庭驍出了電梯，腳步一頓，然後走了過去。

毛茸茸的腦袋，是江淮，已經睡著了。

睡著的樣子倒是很乖巧，霍庭驍看了他幾秒，還是決定叫醒他。

“江助理！”

“江助理！”

沒反應，霍庭驍有點納悶，昨晚通宵泡吧去了？

這層樓只有他和賀勤，走廊空無一人，霍庭驍猶豫片刻，上手捏了一下對方的臉頰，觸感果然很好，跟想象中的一樣。

“嘶！”

江淮吃痛，睜開眼睛，只見霍庭驍剛進了辦公室。

江淮剛睡醒還有點懵，回神後便跟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