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從未將這些放在心上，可如今從江淮口中說出，他卻很在意在江淮的眼中，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形象。

霍庭驍頓了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你也覺得我是他們說的那樣？”

江淮本想隨口附和，但當他對上霍庭驍的眼睛，幽深認真，那些調侃的話語卡在了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皺著眉頭仔細回想。

霍庭驍會以別扭的方式給自己準備一份晚飯。

會在自己睡著的時候，細心披上衣服。

醉酒後，也會親自送自己回家。

泡澡那次情緒失控，他也會緊緊抱著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安撫。

即使自己裝失憶，也會給予足夠的體面，不曾追問。

剛剛也會放下手頭上的事情下來接自己，只是因為自己一時心血來潮想喝咖啡罷了！

還破天荒的貧嘴逗自己開心。

連上輩子給自己報仇都是偷偷的。

他所有的溫柔，所有的好都不曾說出口，都是默默去做。

霍庭驍胸口有點發悶，江淮的沉默不語讓他的心跟針紮了似的抽著疼。

江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你很在乎外界的傳言？”

“不在乎。”

“那就是在乎我的看法？”江淮歪著頭笑著追問。

握住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緊，霍庭驍臉上不顯絲毫情緒，沒有回答他。

長久的沉默和尷尬蔓延在車內。

“是。”

霍庭驍緩慢眨了下眼，“嗯。”

江淮側過臉望著他，目光異常認真，“他們說得挺對的，冷漠無情，殺伐果斷，為了利益，不計後果。”

霍庭驍像是在被人淩遲 ，一刀又一刀，鮮血直流，遍體鱗傷。

“但這些我認為是優點，要不然你也不會把hx集團發展的這麼好。”

江淮將一慣漫不經心的笑容收了起來，神色異常認真，“霍庭驍，不要妄自菲薄，你在我心裡是最好的人。”

霍庭驍只覺胸口發緊，滾燙，鮮活，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在奔騰著，洶湧著，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

一下地獄，一下天堂！